都是一伙的,我四年前才做的这牢头,平日里得了好处,都是他们几个分,高兴了才跟打发狗似的赏我些,我知道的,怎会有丁县丞多!”郑牢头听闻自己还有活路,急切道。
“你知三分说三分,是尽数招供,他知十分说八分,依旧是欺瞒朝廷,你有何惶恐呢?”沐照寒抬了抬下巴,左见山心领神会,过来扶郑牢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黄觉皱着眉头凑近,低声询问:“你咋就知道大人是让你扶他啊?”
“你多读些书便知道了。”左见山推开他,又搬了把椅子放在对面。
见沐照寒坐到他刚搬的椅子上,黄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低声骂了句:“这我学个蛋啊?”
“誓心阁,当真愿意保我?”
沐照寒笑道:“杀你对我们有何好处?”
“我,我如何能信得过你们?”郑牢头颤颤巍巍道。
“怎么了婆婆?”陆清规瞧着她所有动作,轻笑了一声。
沐照寒抬眸看向他。那姑娘还谨慎地用衣服遮住二人,门外又响起了不耐的催促。
那姑娘赶紧关上柜门。
“来了。”“娘娘昨儿梦里说,内殿床榻边,柜子的最顶格里头……”沐照寒回首,直直看进陆清规倏然冷下去的眸子。
“有送给殿下未来王妃的礼物。”
窗外忽的刮过一阵风,吹动枝叶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
陆清规绕过她,走到塌边的柜子旁。
随后动作利落地拉开了最顶上的那格,取出了两个锦盒。
打开锦盒,里头放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,和一块玉佩。
这两样东西下头,压着一张纸。上面写着——“赠吾儿之妻”。
陆清规垂头看着那张薄纸,许久,他拿起那玉镯,转身朝沐照寒伸出手。
沐照寒疑惑地看了眼陆清规,又见他一手拿着玉镯,隐隐约约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,却不太敢相信。
“殿下是要给我戴?”沐母出门前还是觉得不放心,拉着沐妗又来找沐照寒。
“寒儿啊,我和你阿姐去寺里祈福,会在寺里待久些,你在家要照顾好祖母,这雨下
的人心里不安,怕是要闹洪灾。”
沐照寒和沐妗一人握着沐母一只手,沐妗笑得温婉又无奈,“娘,您怎么自己吓自己呢,大哥不是说了没事吗,您放宽心。”
沐母脸色有些焦虑,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。
沐照寒晃了晃沐母的手,“娘,会没事的,菩萨会保佑我们的。”
送走了沐母和沐妗,沐照寒收拾了下转身去了祖母的院子里。
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胡思乱想,今年的雨虽也没早下多少,却是下的人心里慌张,她得去安抚一下祖母。
在祖母的偏院歇了一夜,雨未停,次日一早,陪祖母用完早膳,又安抚了祖母几句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百无聊赖地在廊下小息,歌槿站在她身后。
“姑娘心里烦忧着,为何不亲自出去看看?”
沐照寒阖着眸,一手撑着头,一手拿着卷书,“昨日阿姐来这叮嘱我别出门,乖乖待在家里,还提到了大哥,就是告诉我,我不能出去。这几日爹爹他们都忙着,娘和阿姐去寺里祈福,这雨不停,百姓们心里慌着,我若是这时候离开,这院里的人传出去,保不齐引起骚乱。”
她睁开眼,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等等栖枝的消息吧,洪水未发,京城竟然来人了,大概不是为了防洪一事而来……”
“姑娘以为?”
沐照寒眸光深深,“京城的皇子都已过弱冠之年了吧。”
歌槿思索了一下,“四皇子今岁刚行冠礼,五皇子还得等上两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