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的目光像在看傻子,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下:“我们查徐信时动静太大,惊动了陛下,那群左骁卫,是来看着我的。”
岐舟瞪大眼睛,片刻后气道:“天杀的,我拿他们当自己人,夜里值守还自掏腰包给他们买餐食,呸!”
树叶摇动的沙沙声突兀传来,他惊了一下,片刻后,一阵夜风拂过他的脸颊,才让他松了口气:“是风啊,吓死我了。”
乔晏抬眸看向一旁的大树,眸光微动,又轻声问道:“你上次传书说轩云道长回来了,现可在京中?”
“道长来了侯府,听说您不在,便走了,不知去了哪。”
他颔首,淡淡道:“回去吧。”
岐舟见他要走,急道:“侯爷,真不用派几个人来……”
“再多言,你这个月的月俸便没了。”
岐舟立即闭了嘴,眼巴巴的看他远去,叹着气离开了。
乔晏满腹心事的回到县衙,推开窗子欲翻入屋中,却觉眉心一凉,回过神来,才发现沐照寒正坐在窗边,指尖抵着他的额头,将他推了出去,柔声道:“公子带着伤,还是走门吧。”
他退后两步,沉默的与她对视片刻,才转身走去门口。
沐照寒替他开了门,目光扫过他脸上微不可查的慌张,率先开口道:“如厕去了?”
乔晏正苦思冥想理由的大脑停滞了一下,僵硬的点头:“是,可是吵醒大人了?”
“我只是渴了,出来喝杯茶。”沐照寒侧身放他进屋,又道,“暗夜最易藏奸,公子出门也该知会我一声,若是在外头被歹人害了,该如何是好?”
“在下怕扰了大人。”
“你安好,比我安睡要紧多了。”她饮尽杯中茶水,笑道,“时已寝安,公子好梦。”
说罢,转身进了侧间。
乔晏并未有好梦,寝亦不安,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折腾到天色微亮,索性起身穿戴整齐出了门。
黄觉昨日空腹饮了酒,肚子痛了半宿,打听到今早饭堂有肉包子,早早起床去吃,走到一半,便见乔晏提着食盒往回走。
他随口问道:“起这么早啊。”
乔晏答道:“大人昨日劳累了,还未起,我帮她拿些餐食。”
黄觉皱眉打量他一番,边走边不屑道:“得了吧,就你这身子骨还能让沐掌使累着?”
说罢也不等乔宴回话,便匆匆奔着肉包子去了。
房中的沐照寒睁眼时天已大亮,她一向少眠,难得睡这么久,反倒愈发疲惫起来,她换好衣服,揉着酸痛的额角推开门。
乔晏正端着餐食要出门,见她出来,笑道:“不知大人何时醒,恐饭菜凉了。正要差人去温一温。”
沐照寒摆了摆手:“不必热了,放下吧。”
她倒了杯茶漱口,又到水盆旁洗了把脸,才打着哈欠坐到桌前,勺子漫不经心的在粥碗中搅动,含糊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乔晏答道:“辰时。”
她点点头,刚塞了口包子,便听到敲门声。
乔晏抢先一步开了门,黄觉站在门口,见沐照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诧异的打量起乔晏来。
可无论怎么看,他都是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,感觉自己关门关的重些,带起的风都能扇死他,他目中疑色更重,又看向沐照寒,举手投足那叫一个飒爽,忽的恍然大悟般“哦”了一声,拍拍乔晏肩膀:“可让你小子吃到好的了。”
二人皆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什么,沐照寒蹙眉问道:“何事?”
黄觉这才回过神来,忙见礼道:“大人昨个儿说今日要见那姓丁的小丫头,可要现在带她过来?”
她颔首道:“带过来吧。”
他应声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