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个窝都没有?”
沐照寒粗略扫了一圈,整个山谷中间焦黑一片,原本的几十间房屋都已消失不见,只有几块巨石和粗壮的树木立在焦土上,与周围尚且翠绿的草木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她走到一处堆起的灰烬旁,抽出剑扒拉几下,俯身拾起截焦黑的木头来,丢在空地上:“原是片寨子,只是都烧没了。”
黄觉用脚尖踢了踢那截木头,看粗细,应是根梁柱,他惊讶道:“嚯,这是请了太上老君拿三昧真火烧的吗?”
沐照寒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了一堆高耸的房屋残骸上。
那堆残骸有十几尺高,比其他房屋的要大上不少,但她依稀记得上次来时,并未见到哪处房屋比其他的更高大,她俯身扒开灰烬,手指触碰到一个坚硬物件,眸光微动,转头吩咐道:“将这堆清理一下。”
誓心卫闻言,匆匆上前,开始清理灰烬和焦木,一时间尘土飞扬。
黄觉走到她身边,见誓心卫弄得脸上手上都是灰,脏的连五官都看不清了,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:“沐掌使早说要干这活计,就从县衙带几个官差来了。”
沐照寒抱着手臂,目光紧盯着那堆房屋残骸道:“县衙也没剩几个官差了。”
她语气冷淡,若是左见山在此,还能同她说上几句话,但黄觉嘴笨,想了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,只得讪讪的退到一旁。
誓心卫们清理掉最上层的灰烬,又合力将几根焦木搬到一旁,露出一块青石来。
那青石七尺见方,几个誓心卫尝试了数次都挪不动,他们都是习武之人,这石头虽大,倒也不至几人合力都撼动不得,他们顶着黑脸面面相觑,其中一个撇了撇嘴走到沐照寒面前,行礼道:“沐掌使恕罪,属下无能,搬不动那石头。”
“挪开便是,非搬起来干嘛?起开!”黄觉拨开他们,退后几步,运足气力,重重踹在那块石头上,但那石头依旧纹丝不动,倒是他的面色陡然清白,身子猛地向后倒去,一只手抵住他的后背,才没让他摔在地上。
“别逞强。”沉默许久的沐照寒终于开口,她收回抵在黄觉背上的手,用力甩了甩被撞疼的手腕,俯身查看那块青石。
黄觉看着她的背影,脸红一阵白一阵,沐照寒虽代掌执令使,但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柔弱的黄毛丫头,如今在她面前这般狼狈,让他觉得丢脸至极。
为了寻回些许颜面,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沐照寒身旁,也查看起那块石头来,却听得身后传来人声:“可是誓心阁的大人?”
沐照寒闻声回头,见一旁的林子中走出几个人来,为首的正是京兆府的通判徐嶂。
徐嶂走到她近前,目光扫过她身上的官服,见了一礼:“方才没看清,竟是姑娘在此。”
“徐大人还在寻逃窜的山匪?”
“在下无能,两日过去只寻到了一个,那恶徒逃跑时还掉下山崖了,尸骨都无处去寻,着实无颜回去复命。”徐嶂说着,看向一旁灰头土脸的誓心卫,问道,“姑娘这是要做什么,可要在下帮忙?”
“那就劳烦徐大人去把那块青石移开吧。”黄觉冲着那堆废墟抬了抬下巴,阴阳怪气道。
他一向看京兆府的人不顺眼,从上到下一帮子酒囊饭袋,什么案子都办不成,最后拖到老皇帝都知晓了,案子就落到了誓心阁头上。
此番剿匪,便是因着县衙和京兆府的官差,被一群山匪杀了个干净,还折进去一个县令,闹到皇帝耳中,才害得他们来这儿办这苦差事。
徐嶂瞥了眼青石,目光沉了沉,笑道:“黄兄弟身手了得,都拿那石头没办法,在下更是无能为力了。”
话毕,见沐照寒又要转身去研究那块青石,忙走到她身旁,温声道:“这石头看模样就沉重异常,非寻常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