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,也是娇养着长大的,当初求娶她时,我信誓旦旦向岳父承诺,会让她平安喜乐,父亲获罪时,她才嫁进来不足一个月,我父亲犯得罪再十恶不赦,也不该祸及她,属下这些年已攒了五十枚玉蝉,只要做了副使,便能用那些玉蝉,抵了我妻子的罪责,将她接回京中医治。”
“从前在孙掌使手下时,上头已有两位副使,如今孙掌使和其中一位副使已殒命,另一位副使被夏掌使讨了去,大人若是真做了掌使,手下的两名副使之位,都是空缺的。”他盯着沐照寒,“大人若是成全属下,属下愿为大人粉身碎骨,来世当牛做马,以报大人恩德!”
见沐照寒没回应,他顿了顿,又坚定道:“大人若是不放心,等回了京中,可领一枚首丘丸让属下服下。”
首丘丸是誓心阁的毒药,服下后若不定期服用解药,便会经脉倒行,生不如死,此毒的奇异之处在于,除了几味必须的药材定量外,其余的辅药都可适当增减且不影响药效,增减过后,解药的配方也要跟着变化,服毒之人若是不知详细的毒方,便不可能自己制出解药来,一辈子受人所制。
“用不着你服那阴损的毒药,先起来吧。”沐照寒说罢,见他依旧跪在地上,起身走到他身前,俯身扶起他道,“只需你帮我办件事。”
左见山目光灼灼的盯着她:“大人尽管吩咐。”
“丁县丞的妻儿昨日离开了青云县,你带几个人,将他们寻回来。”
左见山诧异道:“只是寻几个人?”
“他们走的匆忙,我料想,应是没那么好寻。”
左见山当即了然,那丁县丞的妻儿怕不止是离开,而且逃了,他抱拳拱手:“大人放心,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,属下也必将他们寻回来,定不负大人所托。”
他起身又行了一礼,走了几步又回头道:“属下不在时,大人若有事,可吩咐黄觉去做,他虽出身草莽,但算得上忠义,身手也极好,只是大人吩咐他做事时,需尽量说得详尽些,避免出乱子。”
见沐照寒应下,他又拜了拜,才退出屋子。
“家父曾在户部任职……”
沐照寒回忆着左见山的话,脑中浮现出一个不苟言笑的长须男子的模样,她眸光微动,喃喃道:“户部尚书,左清沅……”
左见山的姓氏并不常见,他那曾在户部任职的父亲,也不难猜。
沐照寒幼时,先生时不时要远赴北桓,他的老友同僚们偶尔会帮他来照看自己的功课,左清元也来过几次,他那时还不到四十岁,头发已白了半数,眼下还有深深的皱纹,再加上他不苟言笑,开口便是训斥,沐照寒怕他,便不愿让他来。
可先生说,左清元年轻时并不这样,他乃天昭十九年的探花,文采是顶好的,因长得俊俏,才没被点做状元,只是国库空虚,他作为户部尚书,日日殚精竭虑,才累成了这副模样。
先生还在内阁时,但凡敢批些大的花销,左清沅隔日定会来堵他府邸堵门,骂骂咧咧的质问他会不会算账,拿着账本抓着他磨上几个时辰,非逼着先生答应削减些许才肯罢休。
这样的人,也会行贪墨之事吗?
窗外响起一阵鸟鸣,沐照寒侧头望去,背后传来的开门声却吸引了她的注意,乔晏从侧间走了出来,半干的头发披散着,轻声询问道:“不知在下的房间在何处?”
沐照寒正唏嘘左清沅之事,闻言随口道:“恐有人要伤你,你就留在此处吧。”
“在此处?”乔晏看着她,“大人是要跟在下同房而眠吗?”
沐照寒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问,才想起男女之防来,登时脸上一热,但很快平静下来道:“你去内间睡,我在外头便是。”
她这两日一直神色淡淡,乔晏大多时候看着她的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