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那么金贵,犯不着要砍谁的手,再说等会儿她可能就不是贵妃了。
“侍人训诫的是,多谢殿下.体恤。”禾姑对这位贵妃有所改观,都说贵妃性情孤傲,看来也不像。
从台阶滚下去,多处擦破了皮,被蒸酒擦拭不能说不痛,但奚汐已顾不了这些。到现在她的手脚还在战栗,原来和人打架是这种感觉,浑身软绵、头晕眼花、恶心想吐,整个人像抽空了一般,再也不想尝试了。
她这一闹有没有用,是不是又犯蠢了,皇帝会怎么想呢?对了,刚才是他将她抱回来了吧,惊惧过了头,她回过神竟有些记不清了。如果他刚才没有顺势给她两脚,说明还有希望。
禾姑替贵妃疗好伤退出去后,一名女官轻声走到屏风外。
“殿下,陛下传旨,若是殿下身子无大碍,可否移驾……”
奚汐立马起身:“无碍,这位姑姑带路!”
皇帝要对她宣判结果了,她迫切地想知道她到底过关没,她的这场架有没有白干,急中生智和乱中发疯只在皇帝陛下的一念之间。
女官退到一边,等贵妃走出来后,原本埋着的头抬了起来。她审视自己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,奚汐转头看了她一眼。
女官低头欠身:“臣婢是长明宫的司寝良御,月盈,见过殿下。”
奚汐点头,懂得起,俗称通房丫头嘛。明吟渊审美不错啊,一个个美得各具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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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暖阁内,明吟渊已在此等候多时,禾姑刚来给他回禀了贵妃的伤情,没一会儿就见到了人。见贵妃腿脚便利地走进来,他当下松了口气,他把人抱起时她已近半厥,正想着如禾姑说的伤得不重,下一刻就蹙起了眉。
两个女子站在那儿,一个贵妃一个良御,一个妆容整洁彩衣霓裳,一个素面乱发衣裙皱巴,后者是他的贵妃,看着就糟心。
“你,什么名儿?”皇帝陛下问那良御。
月盈急忙跪了下去:“月盈失礼,臣婢叩见陛下!”
明吟渊道:“魏忠,调去别宫。”
月盈花容失色,却只能一声不吱地退了出去。
魏忠想着等会儿要找卢尚宫说说话了,教出什么没眼水的东西,眼下陛下还没对贵妃有所发落,便有人胆敢欺负上了。
没及时行礼就马上被撵走?奚汐赶紧欠身,可膝盖稍微一弯就疼得嘶出了声。
“贵妃倒有礼。”明吟渊上前去将她揽到了榻上,轻笑道:“麒麟殿的心眼子这会儿没了?”
“谢陛下。”奚汐听出他含沙射影,开始心慌起来。
这位陛下情绪稳定得让人敬佩,和晋王的丑闻抛开不说,只说昨晚在御书房她骂皇帝‘恶心’,他上来给她几个耳光都是轻的,可现在他还好声好气与她说话。
明吟渊不是暴君,奚汐感激这本破小说没有塑造一个狂暴易怒的霸道总裁,这种情绪稳定的老板简直是下属的福气。可是情绪再稳定,被戴绿帽子还能这样好脾气好像也不太正常吧?
谨记太后的叮嘱,怀着感恩的心,她准备开始求老板:“陛下,昨夜的事,臣妾可以解释的……”
“哦?”明吟渊扬眉,戏谑道:“贵妃指的是哪件事?”
奚汐抬起头,见他手按在胸前,手指有意无意地摸着领子。再一看,未被衣领遮盖的喉结上赫然一记醒目的红印,不像是蚊子咬的,也不像抓挠的,倒像是……脸面一下炸开,这么深的颜色,她到底咬得有多用力!
不是大哥,人命关天啊!我这边急得要命,你现在是在调戏我?
“臣妾癫狂无状,请陛下治罪。”小命捏在人家手里,怎么都要奉陪这位爷。
明吟渊手指点着喉结,一本正经地问:“贵妃,莫非此处是甜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