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听最近扬州城有没有什么热闹,再就是谁家姑娘设宴请客了。”
她是知道封温玉为何远赴扬州城的,最主要的还是要让其散心。
素玲福身:“奴婢都记下了,恰好知府夫人给府中送了帖子,说是后日有赏花宴,请您过去呢,夫人不妨将表姑娘也一起带上。”
卢夫人抬头,有点惊讶:
“知府夫人?”
她想起了什么:“我记得知府家那位公子,和柏儿应该都是明年会试的考生。”
卢夫人在心底盘算着,她没能从封家的态度上看出要和周家结亲的打算,她也就没做这个妄想。
她是疼爱封温玉这个外甥女的,但她更疼爱的还是周迟柏。
对于周迟柏来说,她无疑是个合格的母亲,于婚娶一事上,只要周迟柏日后能娶位门当户对的女子,她都不会去强迫周迟柏娶谁。
但是,如果她能撮合成封温玉的亲事呢?
作为其中的媒人,封家总该记得她一分好。
她对知府家那位公子也有所耳闻,据说当时乡试时也得了榜首,知府一家的家风也是清明磊落,如此人家养出的孩子不会差到何处去,至少在扬州城这么多年,她从未听说过那位裴公子有什么丑闻。
再来,裴公子明年会试,极有可能留任京城,两人若是有可能,倒是不会叫封温玉远嫁。
而裴知府官任四品,虽是不抵封家门楣显赫,但裴知府任职时间也将满,后续极有可能升官,两家也勉强称得上是门当户对。
卢夫人越是想,越是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。
卢夫人有了心思,便招来了素玲:“你去问问表姑娘,后日知府府上设宴,她是否要和我一同过去。”
素玲惯来伺候卢夫人,对自家主子也有所了解,再听夫人提起过那位裴公子,就有了让表姑娘赴宴的想法,便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,素玲有点迟疑地问:
“要不要让表姑娘打扮一番?”
卢夫人直接白了她一眼:“一家有女百家求,不过是叫阿玉去看一眼罢了,咱们女子家金贵,岂能放低了姿态。”
素玲臊得脸有点红,讪笑道:
“是奴婢一时糊涂了。”
等素玲到了闻时苑,封温玉有点懵:“知府府上设宴?”
素玲脸上有着笑:“是啊,都是些女眷,夫人想着表姑娘整日呆在府上也是闷得慌,便想叫表姑娘一起去散散心。”
封温玉犹豫了一下,没有推辞舅母的好意:
“舅母有心,烦请你和舅母说一声,我会去的。”
等素玲走后,封温玉直接让锦书去准备后日需要的东西,她仍旧卧在软塌上,话本子盖在她脸上,掩住了她脸上的情绪。
书瑶有点担心她:“姑娘您怎么了?”
封温玉闭着眼,她声音很轻:
“我没事。”
她不想反复地回答这个问题,于是,她说:“只是有些困了。”
她讨厌别人替她担心,这会让她觉得她是个麻烦。
来了扬州后,四周没有了熟悉的人,她才能放任些许她的情绪。
四周安静了下来。
于这种环境下,封温玉忽然有些真的困了。
外间好像落了雨,她恍惚间看见有人持伞朝她走来,靠近她的那一瞬间,油纸伞下意识地倾斜,将她挡得严严实实,结果他自己淋湿了半边身子,他根本不在乎,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鞋,随即背过身子蹲了下来,他低声:
“上来,别湿了鞋袜。”
油纸伞从他手中换到了她的手中,雨水打在伞面上,有些重,又有些轻飘飘的。
她听见自己问:“你怎么找到我的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