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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俯落, 它缓了片刻, 从仍在打战的利齿中抖出不冷不热的话音, “难道你修行、的时候,教你如何建立血契的术法老师, 没有、告诉过你这些吗?”

九昭羞恼的情绪又被另一层心虚短暂掩盖。

长烨学宫中, 夫子布置的课业,她一向学得马虎, 不是强迫能够模仿自己字迹的兰祁代劳, 就是第二日上课前争分夺秒抄瀛罗的——血契这等不是最必要的法术, 她怎会记得那么清楚!

她越发气怒, 再度扬起打神鞭, 口不择言:“就算我忘了一些内容, 你作为我的血仆,难道不应该提醒自家主人吗?还是你堂堂半神烛龙,本来就是个下/贱/坯子,喜欢偷听别人墙角?!”

九昭骂一句,抽一鞭子。

直将烛龙抽得细长龙躯在地面翻滚几圈,再不复先前冷静对峙的姿态。

血液染红纯净素白的灵台,龙鳞残缺处,那虬结精悍的肌肉寸寸绷紧。

作用在元身上的无形攻击,是成倍累积的痛。

叫在漫长的三清天生活中,受惯了他人施加的痛楚和折磨的烛龙,也有些忍不住。

但这剧烈的痛楚,细细品尝之下,又透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
同战斗时受到的损伤不一样。

同仙力冲击、毒药侵蚀、体术殴打、劈砍针刺、悬吊挤压…都不一样。

烛龙只觉得身体某处起了变化。

那变化叫它无所适从。

可无论如何,它也知晓,若将这点变化说出口,只怕九昭会立刻不管不顾跟自己拼命。

它一声不吭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鞭打。

等到九昭抽累了,放下甩鞭的手臂,才倒在血泊中,有气无力地哈哈大笑起来:“主人、主人——主人不妨好好想想,这几个月以来,你有哪天、是同祝晏、那只,那只公狐狸精分开的——你们搂抱着、翻滚在床榻上时,难道我从脑子里冒出来,提醒你?

“还是他唤你‘昭娘’的时候,我跟着、跟着说,昭娘我也能听见——

“又或者在你哭着、喊着说慢些的时候,我突然现身提醒你、主人,不要、不要纵情过度?”

在民风彪悍开放的焚业海久居,烛龙的话句句皆是令九昭难以招架的粗俗。

她恨得跺脚急道:“小心本殿下拔掉你的舌头——!!”

“主人、请便——”

在一顿接着一顿的挨打中,烛龙摸索出了些同九昭相处的经验。

反正只是忍痛而已,她又不能在短时间内真正干掉自己。

它低眉顺眼张开尖吻,细长如蛇类的紫红色信子吐出——分明没做什么,但九昭借由它先前的恶劣语境,无端联想到了祝晏低声诱哄着她,让她放下腿,坐在他颊上时的情形。

面孔红得几欲滴血。

九昭又恶狠狠将它打了几鞭后,意识到不能这样被烛龙牵着鼻子走。

她微微喘气,干脆动用起受血者的能力,命令道:“把你隐瞒未告知的事情都告诉我。”

作用生效,凤凰图腾在烛龙的双眼亮起。

喉咙蠕动着,马上就要被迫发出声音。

利爪趁着九昭不注意,狠狠刺进自己的躯体,借着如巨浪般再度用来的剧痛,它在几息间短暂收获了身体的自控权利,随即对大脑下达指令:反正隐瞒的事那么多,就从无关紧要的说起。

一瞬后,它表现出臣服,沙哑悦耳的青年音传入九昭耳际:“主人让我、交代隐瞒的事情,那实在太多了,让我、让我想想……哦,想起来了不少,其实我的大名,不叫烛龙——

“战神巫劭将我视作、半个养子,特地择选了他名中一字,又因我乃三清天驱、驱逐不容之人,且‘逐’与‘烛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