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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天阶的同僚。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祝晏露出恍然的神色,心头盘算起来:

怎么会这么巧?

往日无人问津的苦差事,突然之间来了两位神王公子。

初醒时的迟缓过后,祝晏的大脑恢复往日的敏锐。

他观察着瀛罗的衣饰,一身高领的天青长衣,鹤白腰带上仅有一块玉珏装饰。

初秋时节,芸生世的天气却凉得快,单穿长衣略显单薄。

应当还有件外袍,并不知落在哪里。

更叫祝晏眸色变深的,是他分明置身九昭卧房,行为举止却如在自家世子邸般随意——

内外有差,男女有别。

寻常宾客登门,绝不可能如他一般,混不顾九昭是女子,说脱衣服就脱衣服。

话说回来,九昭又去了哪里?

意识到这点,祝晏的视线微微偏转,侧开瀛罗寻觅起他的附近。

只可惜一无所获,再远些,又被一架高大的仕女屏风挡蔽。

那屏风织绣的丝线奇巧,触光呈现朦胧的半透状。

祝晏正欲透过屏风看向外间,时刻留意着他一举一动的瀛罗,却没有给予额外的机会。

他声调微微高了一度,问道:“祝晏公子在看什么,是在找小姐吗?”

当他询问“是否在找小姐”时,屏风外,无声无息的未知处,突然响起一声被吵醒的鼻音。

伴随着木质结构吱嘎吱嘎的声响。

九昭隐在绣屏花团深处的身体直了起来。

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:“瀛罗,是祝晏醒了吗?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瀛罗回应着九昭,欲走的脚步半抬,等待她接下来的命令。

那头迟迟无话。

九昭绰约的影子投在屏风上,保持着原样,几息之后,懒洋洋地抱怨起来:“哎呀,你盖在我身上的什么破衣服,都把我腰带上的链穗子缠住了——怎么解都解不开,你过来看看——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又是一模一样的话。

瀛罗凝在俊面上的莞尔不变,眉眼朝祝晏微微一弯表示抱歉。

事实上,他的表情从祝晏醒来开始就未变过。

可祝晏无端认为,刚才的笑带了一点特殊的意味。

公子见谅。

他用口型无声吐出这四个字,转身绕过屏风走向九昭那里。

不多时,外侧传来他们互动的絮语:

“你轻点,我这海棠花腰带还是上个月神绣局新做的,别给我扯坏了。”

“小姐把手挪开些,不然我不好判断珠穗缠绕的位置。”

“讨厌,真是麻烦死了,你怎么变成男子了衣服还是这么麻烦?”

“好好好,是我的错,小姐不要着急。”

很寻常的对话。

放在友人、情人、抑或家人之间,都很常见。

祝晏却有些坐不住了。

他枕着九昭的枕头,盖着九昭的衾被,睡着九昭的床榻。

鼻腔一呼吸,就能闻到那股来自九昭身上,常年明媚馥郁的玫瑰气息。

他从未离得九昭这般近。

可瀛罗的出现,又叫他发觉,其实他们的距离还很远。

攥着衾被的手指一紧,眸光变幻几瞬。

取过搭在床架上的衣袍,祝晏默默动作起来。

……

于是,当瀛罗好容易为九昭解开束缚的衣带时,祝晏步伐迟缓的身影也出现在他们视野中。

“诶,你的伤才好了一点,怎的从床上起来了?”

像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,瀛罗俯身弯腰,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