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。
只是她有出色的医术傍身,又曾治愈过不少天仙贵族,在上界素有名望,就连神帝为了方便她采药研方,都额外给了她一道神令,让她可以自由进出仙、人两界。
九昭降世起,她便时常云游,久不在神医署坐职。
过去一两面的模糊印象早在脑海中淡忘,见报出自己的名号,对方还是不给这个面子,九昭心下微怏。她柳眉横了横,语气不善:“我为君,她为臣,君要相见,她岂有不从之理?”
“老师炼药,终为造福三清天,还请小姐息怒。”瀛罗沉吟片刻,拱手代为致歉道,“不如由属下修书一封,上门与老师恳谈一番,待说通她老人家之后,小姐再带祝晏公子前去拜访。”
九昭嘴上虽不饶人,却知此事的确不可强为——杏杳德高望重,她若逼迫对方为祝晏诊治病情,改日传出去,外人不知要如何议论她,更要揣测祝晏是迷惑女君的妖艳祸水。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想通这一茬,九昭不再迁怒瀛罗。她思及对方为自己和祝晏鞍前马后,总要有所表示,复添上一句:“你这般帮我,多谢你,我会记你的情。”
瀛罗垂眸,望着九昭檀口张合的面孔。
她表情间存留着对于祝晏病情的担忧,如今又为着这个男人同他道谢。
念头浮现在脑海,他的手指已然鬼迷心窍探了上去。
仅差半寸便能抵住九昭的唇心,不再叫她说出这般搅动妒火的言语。
下移的视线却在这时,恰好触及九昭澄净的眸光。
那眸光如同两道骄阳,径直照射在他内心所有的阴暗面之上。
冰火相遇,欲望消融崩塌,滋滋作响。
瀛罗不知觉打了个冷战,竖起的食指旋即止在九昭唇前。
他薄唇半启,轻轻“嘘”了一声,眼中情绪重归温和克制:“小姐忘了吗?属下曾说过的,您为君,我为臣,我为小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——小姐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。”
……
瀛罗的话和前头杏杳的反应,呈现鲜明对比。
一个说自己为臣,做什么都是应该。
一个却因收集草植炼药要紧,连封信件都懒得回应。
分明两者皆为下臣,态度相差如此之大,根本原因又在哪里?
没等九昭想明白,瀛罗道要回房思忖信件如何落笔,告辞离去。
待无人之时,九昭踱步进入内室。
她释放仙术,清洁着祝晏睡过的床榻衾被,脑中忍不住开始回忆这三日的经历。
瀛罗的言语,就如同他们这个种族引以为傲的歌声一般,拥有巨大的诱惑力。
他撩拨着她内心的弱点,催化了她的疑虑。
导致她不得不心甘情愿踏上他这条贼船,与他合作,检验祝晏深情表象下的真心。
奈何,祝晏这个被他们盯上的试炼者,迟迟不曾醒来。
第一日,九昭施术治好了他的尾骨外伤,还能优哉游哉地放宽心绪,等待他醒来。
到了第二日,见祝晏不见好转,反倒是气息越发低迷,她终于开始慌张。
前头说过芸生世不比在三清天,被压制修为的神仙,受伤夭亡几率大上许多。
正值六神无主之际,幸得瀛罗主动开口请缨为祝晏诊治。
九昭这才想起,自己这位好友曾在南陵拜师学医千年。
不问不知道,他当时的老师,正是为祝晏预言过命数的杏杳。
有了这层前提,再加上瀛罗三五下就诊断出祝晏伤势渐沉,是因为连接初生尾的元脉受损,乃是内伤,光靠治愈外部,属于治标不治本,九昭心中的信赖顿时更添几分。
后见他的治愈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