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好友,就回答我,从前为何总要挑拨我和其他朋友之间的关系。还有、还有在我与扶胥大婚前,为何你要特地跑来告诉我,他曾有意跟西海结亲?”
世无完人,就算是神仙也会有各自的缺陷。
其他都可以原谅,唯有这两点芒刺扎在九昭心间,令她从此恨上滢罗。
她介怀千年万年,倘若没有仙考时滢罗的舍身相助,决计不会坦然倾吐。
滢罗依旧是副皆在意料中的表情,面容不见愧色:“从无挑拨,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殿下。至于扶胥上神,臣只是认为婚姻乃人生大事,殿下有必要知晓前情——”
她顿了顿,话音放轻,态度却从一贯的温柔中挣脱出来,变得沉重肃穆,“殿下不明白么?处在您这个位置,交错了朋友,爱错了人,随时都会面临万劫不复的下场。”
九昭的思绪空白一瞬。
她前头的一番质询看似条理清晰,实则逐渐沉重的大脑已经将判断能力搅乱在一起。
最后她决定暂时放弃扶胥的部分:“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好人坏人,你所来往的那些朋友,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任何是非……说来说去,你做了那么多,无非是想让我只信任你一个。”
滢罗没有否认,笑容漫上层让人不适,却猜不透的欢喜:“那是因为,臣和殿下不一样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九昭想也不想便问。
“臣同那些人从不交心,能让臣倾诚相待的唯有殿下一人,可殿下却对谁都满腔热情。”
同样的答案九昭又听了一遍。
她总觉得在某个相似的场景中发生过,对象仿佛是滢罗,又仿佛是他人。
酒的后劲上头,九昭更醉了,她浅浅打了个嗝,口里仍然不服气:“所、所以呢?哪有你这样的,本殿对别人,热情又怎么样,难道要我永远、永远和你一个人在一起——
“不觉得很奇怪吗?我们又不、又不是夫妻。”
她说出“夫妻”两个字,叫滢罗一贯从容不迫的目光短暂发直。
滢罗忍不住想,这下不只是九昭,连自己也快要醉了。
夫妻,一个多令人憧憬的词汇。
又有谁知晓,早在很久很久以前,她梦里皆是同九昭结发为夫妻的场景。
良辰月下,寤寐思服的人就坐在她的身边。
眸光涣散着,如同被风搅乱的春水。
薄红嘴唇微张,每个话音都释放出诱人的香气。
历经万年朝夕相处,滢罗太过了解九昭。
她知晓就算自己此刻俯身给予亲吻,哄骗一句仅是幻觉,九昭也会深信不疑。
沦陷在九昭难得的柔软里,滢罗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逐渐崩坏。
她侧首靠近九昭,望着对方失焦的双眼,鬼使神差换了个称呼:“昭昭,其实我——”
九昭的面容却倏忽凑近。
她的动作太过迅速,以至于等滢罗察觉到自己的唇瓣,被某个事物飞快擦了一下时,她那半敞的臂弯间已然多出个软绵绵、沉甸甸的人形。
“殿、殿下。”
面对九昭的过度热情,滢罗心如擂鼓,竟也结巴起来。
她用止不住发颤的手掌扶起九昭肩膀,才发现长坠的眼睫盖住眸光。
九昭竟是醉得睡了过去。
“……”
无奈过后,滢罗叹了口气,只能放弃表白念头。
她揽住九昭,将动作放到最轻,一下一下贪恋地摩挲着她的唇缝。
顺着绵长的呼吸,九昭齿关微微打开,透明唾液不自觉地濡湿了她洁白的指腹。
“殿下,您分明说着讨厌臣,却还是这般不设防地在臣面前露出醉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