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林臻蜷缩在角落,紧抱着双臂,雪色裙摆落在青砖上,宛若夜里绽开的昙花。
她已尽力克制,身上还是止不住地阵阵发抖,青砖上的凉意仿佛透过衣裙直抵心口。
脑海中不断重现她今日在卷宗上看的内容,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,她几近无法喘息。
宸王竟真是被父亲所陷害?
怎么会。
怎么可能……
林臻无意识地摇着头,她身上几乎每一寸发肤都在抗拒这个事实,她费力地撑着墙壁缓缓站起,还未迈出一步便腿下一软。
眼看便要磕在尖利的桌角上,一只紧实的臂膀将她拦腰捞起,那人袖口的连云纹在清辉下流转发亮。
“林臻。”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。
这两日林臻表现得实在有些怪异,加之他临下马车时她说得那句话,更让季濉起疑,他提早结束了审讯,匆匆赶来,便瞧见这一幕。
他将林臻扶坐下来,垂眸睨了一眼被遗落在地上的卷宗,皱眉拾起凝眸看去,正是林云峰处理宸王谋逆案的记载,他扬眉轻笑:“在欣赏林云峰的丰功伟绩?”
季濉并不清楚宸王谋逆案内情,他说此话,不过是随口而已,但在林臻眼里,却成了一种讥讽。
她抬眸冷冷地瞧向季濉,捏紧双拳:“住口。”
昏暗的内室里,季濉虽看不清林臻的眼神,却也能从那冷冰冰的语气中感受到她的淡漠,他匆忙赶来,不是为了遭她这般冷言的。
季濉单膝点地蹲在她身前,用卷宗抬起她的下巴,“怎么,林大人的名讳不配从我这等人口中说出?好生孝顺的女儿,只可惜,他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“不过,若他还活着,亲眼看着令他骄傲的女儿委身于本将军,似乎比直接杀了他更有趣些。”
林臻骤然松开手,一记重重的耳光在寂静的内室中响起。
季濉被打的偏过头,垂眸冷笑一声,唇.舌顶了顶面颊,甩开手里的卷宗转而抓上林臻的手,“想来是本将军近日对你太过放纵。”
“石竹,今夜不必去行宫,把她带回将军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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