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摆放在了地上。
林臻收回视线,敛裙跪在了铁盆前。
红叶从怀中掏出了事先预备好的纸钱,连同火折子一起递给了林臻,接着便顺势跟着跪了下来。
火光照着林臻光洁的面庞,她垂眸望着一页页在火盆中雀跃燃烧的黄纸,静默淡然。
红叶一面跟着往铁盆里撒纸钱,一面暗暗拿眼去觑看林臻。
林父在房中服毒自尽的那晚,只召了林臻一人入房中。
没人知晓老爷去之前对姑娘说了什么,她只记得,那日姑娘从房里出来时,脸色苍白如雪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眸光涣散,未等她开口询问,整个人便已倒在了她的怀里。
夫人走的早,老爷又未纳妾室,是以后院中馈早早便落在了姑娘肩上,小小年纪若要能掌住家业,必须得有几分威严,因此,姑娘很早便学会了心思不外露的本事。
那还是第一回,红叶见着林臻如此失态的模样。
只是醒来后,姑娘便又若如无事发生过一般,对那日之事闭口不谈,也未再落一滴泪。
往事与眼前景象杂糅在一处,看着面色平静的林臻,红叶愈发觉得心里堵得慌,她不禁低唤了一声:“姑娘……”
身侧传来一声清浅的地叹,“回去罢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
红叶抿唇应了一声,到底未再说什么,只伸手将林臻扶起,二人一同上了马车。
*
回至教坊司时,夜已深了。
这个时辰,却是教坊司正热闹的时候。
一楼的大堂中满座着人,热闹喧哗。大堂正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三尺的台子,高台之上灯火缭绕鸾歌凤吹,高台之下倚翠偎红推杯送盏。
林臻从侧面的窄道中绕过香艳奢靡的大堂,去了教坊司的后院。
相较喧闹的前堂,后院儿里便显得格外静谧。
但因此时更深夜重,几个厢房内传出的淫.声艳词便更惹人悸动,饶是未经.人事的红叶,每每听到都不免一阵面红耳赤。
一旁的林臻亦蹙起眉头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她耳根泛红起来,忿忿地将帷帽卸下攥在手里,垂首快步更后方走去。
行至半道,一个小丫头匆匆前来,说有人指名赏了东西给林臻,让她去取,那人说着,用探究的眼神暗暗地打量着林臻。
小丫头听前院儿里的嬷嬷们私下议论过,将这位千金小姐送入教坊司的人,是她五年前从外头捡回去的人。
莫说林家没什么大罪,即便有罪,这当年的救命恩人,怎么着也该网开一面才是。
这教坊司是什么地方?说好听点,是遵循礼部安排,供世家皇宫宴席演奏的地方。
说的难听些,这就是个章台柳巷,只不过服侍的男人们略高贵些罢了。
能将人送到这种地方的,可见其对这千金小姐的憎恶之情。
那小丫头不禁将视线流转到了林臻的脸上,她低垂长睫,眉深唇浅,整张脸美则美矣,却给人一种疏离淡漠之感。
这大概就是嬷嬷们口中的凶相吧,想来她定是在林府里给了那人不少折磨,以致如今遭此磋磨。
小丫头一面感叹着,神思早已游离,等再回神时,发觉林臻正定定地望着她。
那眼神中分明没有愠怒,却让她觉着后背发凉……
不禁暗自腹诽:早知道不接这趟差事了,这女子得罪的可是如今京城中的新贵大将军,莫说有人敢给她钱向她买欢,便是教坊司里头的人,平日里也都躲得她远远的,宛如避着一个瘟神。
她想赶紧离开,便大着胆子迎着林臻的目光道:“你们到底谁去取!我身上还有功夫呢!”
倒也不敢她上赶着要找林臻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