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她瞧着谨哥儿期待的目光,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,其余的活要么需要用刀,要么要同火打交道,谨哥儿才六岁,自然做不得这些,那便只能让他继续剥蒜了。
不过此事倒是给姜婉提了个醒儿,像谨哥儿这个年岁的孩子,大多都在学堂上课,等明日收摊后,她便去同巷子口的顾婶娘打听一下廉州城中哪家学堂好些,等谨哥儿身子养好了,便送他去上学。
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就要被送去学堂的姜谨,坐在矮凳上,正垂着头认认真真地扒着手中的蒜头。
待到天色擦黑,林书晚总算是将明日摆摊所需的东西准备齐全,她瞧着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食材,心中欢喜。
饭菜的香味从院墙外头飘入,林书晚才发现原来已至暮食时分,而那头做了一下午活的姜婉累的趴在桌上,捶打自己僵硬的后背,瞧着依旧忙碌的林书晚,心中酸涩,暗自懊悔,若是当初自己强势些,晚娘何须受这等苦楚,片刻似又想到什么,摇了摇头,可若自己不来岭南,那勇哥儿唯一的血脉,恐怕也保不住了。
“阿娘可是饿了?”林书晚抬头瞧了眼姜婉,见她脸色不好,眼睛一弯,笑着问道。
“是有些饿了,暮食我们可是吃鸡蛋饼?”姜婉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,一眼瞧见林书晚在摆弄着今日刚买的铁锅,问道。
“猜对了,等会给阿娘的饼中多加两颗鸡肉丸子。”
听着林书晚哄小孩的语调,姜婉方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,笑着点头,身边两个小的听着此言,脸上当即露出一副天塌了的模样,可怜兮兮地蹭到林书晚身边,扯着她的衣摆,仰着脸开口。
“娘子,我今日搓了好些鸡肉丸,能不能也多加两颗丸子。”
“阿姐,谨哥儿也要!”
“好,都加。”
“好耶,阿姐是最好的阿姐。”
次日一早,天刚蒙蒙亮,巷子里的鸡刚叫了一声,林书晚便睁开了眼,她坐起身子,扯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肩头,散落的头发随意用一方带着鹅黄色碎花的布巾挽起,轻手轻脚推开门,打算洗漱后,简单做个朝食,吃过后便带着青芜还有谨哥儿一同去摆摊。
今日头一日摆摊,林书晚昨日午后便去寻了廉州的行会,交了两个月的免行钱,又去巷子口的赵婶娘家借了推车,原以为会有些困难,毕竟她家是做酿酒生意的,往来之际都得用这推车送货,谁料她听闻自己要做吃食生意,当即便同意把推车借给自己。
林书晚原想着自己一早去将推车拉来,怎料她才唤了青芜同谨哥儿起床,便听到外头传了阵阵敲门声,她匆匆开了门,便瞧见赵家大哥顾平之穿着身褐色短打拉着推车停在自家门前,直言道,顾婶娘担忧她推不动车,早早将顾家大哥叫醒,让他将林书晚送去码头。
林书晚百般推辞都未能让顾平之离开,无奈之下只好让他推着车,自己牵着谨哥儿跟在推车后头,一路沉默无言,码头距离昌平街不远,很快几人便到了摆摊的位置,顾平之帮着林书晚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摆好,便拉着车离开,临走前同她说了句,收摊来接她便融入人群中离开。
瞧着顾平之离开的背影,林书晚长舒了口气,弯腰从竹篮中取出昨日特地让姜婉绣的招牌,用木棍撑着摆在一旁,暖风拂过,旌旗随风摇曳。
她又拿出两张矮凳摆在自己左侧,叮嘱青芜看顾好谨哥儿,便开始摊鸡蛋饼,只见她从盆中舀了一勺面糊,倒在平底锅上,用木铲滚了一圈,一张厚薄均匀的圆形面饼便出现在锅底。
那熟练的动作倒是吸引了不少码头上的工人过来,加之林书晚样貌出众,更是让人心生好奇,不一会儿,她的摊位前便围了不少人,只盯着她的动作,却无一人开口,直到林书晚将手头的鸡蛋饼做完递到谨哥儿手中,才笑着开口,“诸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