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米粥,随即捏着已经有点凉的青团仰靠在藤椅上,淡淡的艾草香萦绕在鼻尖,这时姜婉才发现她已经许久未想起京中的生活了,每日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。
姜婉仰头看着天空那轮残月,嘴角噙着抹笑,“晚娘你说若是你阿爹还在,会不会也喜欢我们如今的生活?”
“大约是会的。”林书晚闻言侧头望向姜婉,见她虽有些疲惫,心情瞧着却是极好的,笑着应道。
是了,林父十分爱重阿娘,若不是林家大哥实在不争气,按照他的性子当初就要留在廉州任职,哪里会让阿娘背井离乡一路去了京中。
思及此,林书晚不由轻叹一声,心道若是当初林大爷争气中了科举,说不定也不用林父离开廉州,有了林父在此,姜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,只道是世事弄人。
与姜家一片安宁不同,裴府一片死寂,裴府后院的卧房中,裴远藏在床榻之上手中捏着一柄长剑死死抱在怀中,哆嗦着身子面露惊恐之色。
忽而纱帐外头传来几声飘忽的嗓音,“裴郎~你在何处?这么多年你从未在心中念着我吗?”
声音忽远忽近,飘忽不定,吓得裴远蜷缩在角落一声不吭,面色惨白,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,冷汗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头滑落,浸湿了身上裹着的被褥,片刻之后,那道女声越来越近,最后在床边站定,如泣如诉,“裴郎,你为何不愿见我,你不是同我说好了,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么?如今怎的都不愿见我?”
声音好似贴在自己耳边,裴远心头一慌,整个人都往墙边缩了缩,窗外吹过一阵风,掀起窗幔,裴远隐约瞧见一双脚落在地上,他猛然惊醒,鬼怎么会双脚落地,有人装神弄鬼故意捉弄自己,幡然醒悟的裴远,心中恼恨不已,握着剑就从床上暴起,一剑直直刺向床幔外头的女子。
裴远只觉自己一击必中,怎料就在剑直刺向那女子时,下一秒她身形飘忽,就到了他一丈远的地方,双唇微动,哀怨的低泣声在他耳边响起,“裴郎你竟要杀我?我历经千辛万苦过来寻你,而你不单不想见我?竟还要杀我!果真孟姐姐说得对,世间男子多薄幸。”
鬼气森森的嗓音,令人毛骨悚然,裴远一手捏着大师给他护身符,一手握着剑柄,心一横就冲向那女子,结果又如方才那般,女子身形又离开一丈远,裴远怒意渐甚,指着那女子就道:“苏茉儿你明明都死了十余年了,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?玉镯你也还我了,我们早就两清了!”
话音一落,原本还只是哀泣的女子,呜呜咽咽地哭声忽然止住了,她缓缓抬头乌黑的发丝从两侧滑落,露出里头一双被白娟覆盖的眸子,此刻洁白的绢布上已然渗出血迹,苏茉儿抬手抚过双眼,“两清,裴郎你可知我这双眸子是如何坏的,怎么能两清,你得随我一块下地府这才能两清啊。”
屋中腾起淡淡的白雾,苏茉儿瓷白的脸颊上滑下一行血泪,哭声再度响起,裴远一咬牙就从怀中取出自己千金买来的黄符直奔苏茉儿而去,怎料下一秒他就被绊倒在地,再抬头,他这才发觉,自己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好些个人影,藏在这白雾中,鬼影森森。
“赔我命来!我苏家好心收留你,你却同外头勾搭害我满门性命,今日我就要你偿命!”
记忆深处的声音响起,裴远更是攥紧了手中的剑,他忽然想起那位大师所言,自己乃朝廷命官,身负社稷之力,这些鬼怪无法近身,于是他提起的心又落回腹中,壮着胆子就道:“老东西若不是你不愿同翁大人合作,如何能落到这种地步,这都是你自找的!”
裴远瞧着白雾中那人蹒跚的步子,恶从胆边生,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掷出,那人霎时如雾气般消散,随即苏茉儿发出一声尖啸直逼裴远而来,裴远大惊失色,整个往后一仰,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,他喘着粗气,抹去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