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就同江昱枫一块离开了。
留下身后的苏娘子生气道:“你怎么宰人?”
王娘子一脸不以为意,小心翼翼将碎银塞入怀中,撇了眼两人走远的背影,“他俩穿着富贵,瞧着就不是缺钱的人,三百文我都喊低了,早知她这么有钱,我就该喊五百文一只鹅。”
“你,你这人当真不可理喻,你可知方才那位娘子是谁?”苏娘子恨铁不成钢道,“她就是林记的东家,你若是今日给她便宜些卖个好,说不准日后你还能将鹅提供给她,”
闻言,王娘子藏碎银的动作一动,“她就是林记的东家?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,竟然是林记的东家?你为何早不同我说?”
“我来时就同你使颜色了,你自己没瞧见,算了我也懒得同你说了,我家那铺子还开着呢。”苏娘子瞧她还在怪自己,顿觉一阵无力,同她摆了摆手就离开了。
而此时,提着大鹅回家的林书晚两人,心中虽十分不喜,但也不好多说旁的,等到他俩回到小院,其他几人还未回来,林书晚便开始处理三只鹅了,毕竟铁锅炖大鹅也是道功夫菜。
虽说这鹅价格是贵了些,但个头都不小,一整只剁成块状,一只盆都装不下,等到三只大鹅都处理好了,林书晚面前的铁锅都堆冒尖了,剩下的那些鹅肝之类的内脏,她就去外头的菜园子里头揪了几根青翠的蒜叶,打算直接炒个鹅杂。
等到大鹅上锅焯水的时候,姜婉几人也回来了,薛秦二位娘子瞧着林书晚在灶房里头忙得脚不沾地,当即就把手中的东西放下,洗了把手就飞快钻入灶房,帮着林书晚一块收拾今日的暮食。
今日的主菜便是铁锅炖大鹅,铁锅炖怎么能少的了面饼呢,后世的面饼除了常见的麦饼便是玉米饼,林书晚极爱玉米饼,可惜永宁并未有玉米,故而只能用麦饼了,小麦粉用热水调好,如今薛娘子跟着林书晚时间久了,也学会了往里头敲上两颗鸡蛋,这样饼子吃起来渲染蓬松还带着鸡蛋的香味,格外美味。
薛娘子在调面糊,秦娘子左右看了看就开始帮着处理昂刺鱼,这鱼处理起来十分简单,肉质鲜美,无论孩子还是老人都十分喜爱,秦娘子瞧了瞧,倒是有个六七条,于是当即打算两条炖汤,五条用雪菜红烧。
姜家灶房忙得脚不沾地,游鱼巷的街坊邻居们就遭殃了,浓郁醇厚的香味,顺着墙头飘出,在狭窄的巷子里头流连不止。
“这姜家又在做什么吃食,香成这样。”
“这也太香了……”
外头的都是如此,更别提院子里的几人了,下学回来的两个哥儿,跟小狗似的猛吸着鼻子,围着炖着大鹅的锅子不停乱转,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好香好饿,活像饿了好几日似的。
那猴急的模样,瞧得林书晚忍不住发笑,她瞧了眼大鹅炖得差不多了,就抬手敲了敲谨哥儿的脑袋,“去洗个手,一会吃饭了。”
话音一落,俩人一溜烟就跑到水井旁,速度极快。
“薛娘子,把碳炉拿上吃饭了。”林书晚摇了摇头,就招呼着薛娘子提着炉子,她自己端着大锅就往院子里去了。
今日天气极好,温度适宜,天色还亮着,正好能在院子里头吃饭,炉子摆在桌上,铁锅架在炉子上,在炭火的热力下,锅中深色浓稠的汤汁香味四溢,格外诱人,于是谨哥儿才洗好手,就迫不及待抄起筷子,夹了一块个头极大的鹅肉放到安姐儿碗中后,自己才又夹了一块,甚至吹都来不及吹,就直接塞到了口中,烫得直哈气,也舍不得吐。
鹅肉与鸡鸭都不同,味道香浓,炖得软烂,又吸满了汤汁,吃在口中格外的美味,香得谨哥儿恨不得直接将舌头一块吞下,一不留神,他便三五块落入腹中,而身侧的安姐儿也不甘示弱,辣得直哈气也舍不得不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