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跑着一边还叮嘱管家,“管家,你去同裴大人说我突生恶疾,还好从今日起贾家闭门谢客,谁来都不让进。”
闻言,管家虽有不解,但还是照办。
而回到卧房的贾茂开始翻箱倒柜搜罗自己家中值钱的细软,收拾了整整一大包,只等入夜从屋中的密道离开,此事实在怪不得他,今日他明明已经劝过裴远,可他不听,王铮亦然,他早早叮嘱了那臭小子,让他忍耐不要轻举妄动,结果今日下落不明,若他没猜错,王铮应当已经落入林书晚手中。
倒是自己小瞧了这女子,不过说的也是,若那小娘子没什么手段,他们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如何能在廉州立足,岭南王府那位喜怒不明的世子又如何能瞧得上他,当真可笑,自己一辈子瞧不上女子,最后竟险些在那臭丫头手中栽了跟头。
与贾家紧张气氛不同的是,今日的姜家小院格外热闹,下了学的崔三娘同蒋珠两人家都没回直奔林记而来,如今李家那两个娃娃又借住在林家,五个娃娃日日凑在一块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,倒是惹得姜家小院的那几只鸡日日躲在鸡窝都不愿意出来。
“林娘子,你听说了吗?司户参军贾茂今日突发恶疾,听我阿爹说估摸着时日无多了。”崔三娘毫无架子地蹲在水井旁,看着林书晚在处理刚刚周婶娘送来的大公鸡。
闻言,林书晚手下开膛的动作不停,摇了摇头,“今日还未出门,倒是没听说此事。”
崔三娘顿时来了兴致,拖过一张矮凳,坐在林书晚身边,那架势似乎要说上好些时候,“就今日午时的事情,听我阿爹说是贾府的管家去同裴知州说的,说是今日午后莫名晕了过去,请了大夫只说染了重症,能不能好全靠贾茂自己,等到我阿爹想去探查此事真假的时候,贾府已经闭门谢客了,我阿爹说,指定是贾茂那人亏心事做多了,遭报应了。”
崔三娘话音一落,蒋珠又凑了过来,低声道:“对了,除了此事,还有一件事,我阿爹说王铮今日一早出门后,便再未回来,贾茂派了许多人去寻他,都没寻到他的踪迹,我阿爹猜测,此人估摸着是被人替天行道了,所以贾茂骤然的此噩耗,才会身染重病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书晚点了点头,心中却多了几分猜测,她觉着两人说的都不对,毕竟平日里她见过贾茂机会,那身子瞧着压根不像体弱多病的模样,估摸着是因王铮骤然失踪,猜出了自己算计他们。在想法子对付自己,好在今日暮时惊鸿就能领着萧家人回来,自己也不算孤立无援。
想开口,林书晚便开始一心一意地处理着手中的鸡,将里头的内脏掏出后,放到一旁,打算晚点加些蒜叶做个炒鸡杂,在崔三娘两人好奇的目光中,她用刷子把一早调好的料汁将整个鸡身刷了个遍,甚至还做了按摩,将料汁彻底揉入鸡身。
在等到鸡腌制入味的时间里,林书晚便开始准备其他的配料,她先将晒干的香菇洗干净后,放入温水中泡发,随即又取过一颗春笋剥皮,手脚麻利,动作几块,没一会她就一颗春笋剥完,切成小块放到一旁备用。
而此时瞧了一会的蒋珠好奇极了,“林娘子,这是在做什么吃食?”
林书晚闻言,手下动作不停,接着去屋檐下取下一块晒干的腊肉,切下一小块泡在温水中,笑着同蒋珠解释,“今日做叫花鸡吃。”
“叫花鸡?为何是叫花鸡?”崔三娘一脸诧异。
“哦,相传这道菜是一位乞丐偶然遇到一位好心人,送了他一只鸡,但他又没厨具调料,就只好杀了鸡用黄泥裹着直接丢入火中烤熟,没想到这种做法流传了下来,所以这道菜就被称之为叫花鸡。”林书晚快手快脚将腊肉也一块切成拇指大小的块状,打算等鸡腌好之后一块塞入鸡腹中烤熟。
“这能好吃吗?”蒋珠面露难色,头一次对林书晚的厨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