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几颗黑芝麻◎
两个娃娃手挽着手, 闹作一团跟在姜婉身后,叽叽喳喳地开口,“姑母, 阿姐说您剪得窗纸特别好看,我们今日也剪些贴在窗子上吧。”
“好。”姜婉面含笑意, 转头去屋中取出一沓红纸跟剪刀,就领着他俩一同去前头膳厅中。
刚坐下, 谨哥儿就跪在凳子上,伸长了胳膊去拿红纸, 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,没一会一只精致的纸鹤就出现在他掌心,栩栩如生, 惹得安姐儿惊呼出声, 缠在谨哥儿身旁,央着他教自己。
姜婉瞧着两个小的热热闹闹的模样心中高兴, 又莫名有点酸涩, 去岁这个时候,自己宛如丧家之犬一般, 带着晚娘从京中离开, 一路奔波。
如今虽每日忙得脚不沾地, 但日子却是越过越好,她抬手抹了把眼角,“宋老家中可有贴窗纸, 若是没有我给您剪一些如何?”
“那便有劳姜掌柜了。”宋老坐在一侧笑盈盈地瞧着打闹的两个孩子。
片刻之后, 门外传来阵阵竹风铃的声响, 青芜手中捧着一只餐盘从外头掀开门帘进来, 大步走到几人身侧, 小心翼翼将吃食摆在桌上。
一大碗桂花酒酿圆子,一叠煎得煎得焦香酥脆的煎饺上头撒着黑芝麻,似乎每一道褶皱里头都带着煎饺的肉脂油香,除了这些还有一叠宋老从未见过的吃食。
个头估摸着也就谨哥儿巴掌大小,表皮是诱人的金黄色顶部点缀着几颗黑芝麻,宋老好奇得捏起一颗,触感温润还带着温热,鼻子一动,奇特的油香,直直钻入鼻中,他迟迟没有下口,反而冲着一旁大快朵颐的谨哥儿问道:“这是什么吃食?”
闻言,谨哥儿匆匆将口中的蛋黄酥咽下,圆亮的眸子笑得眯了起来,“这是蛋黄酥!阿姐今日做了许多,她说晚些时候给您装一下带走,这吃食哪怕是冷了味道也是极好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宋老笑着点了点头,将那蛋黄酥送入口中,才入口他就忍不住瞪大了眸子,实在是这蛋黄酥的口感十分独特,只听细微的咔嚓声,咬破外头的酥皮,掉落许多细碎的残渣,他咬下的第一口便是酥皮浓郁的奶香味,入口极化,酥松掉渣,甚至还带着烘烤之后的焦香。
宋老又咀嚼几下,目露诧异,他似乎尝到了一点咸味,他眉头微微蹙起,舌头一抿,沉吟片刻,才好似确认一般,“这里头用的是咸蛋黄?”
“是了,不愧是宋老。”林书晚笑着从小院过来,手中还捧着好几个表皮金黄圆形馒头,“今日做蛋黄酥红豆准备多了,就多烤了好些个豆沙包,您也尝尝。”
江昱枫跟在林书晚伸手,手中也拎着两个竹筐。
随着林书晚走近,浓郁的奶香把原本屋中的酒香都盖住了,安姐儿眼珠子咕噜一转,就抬手捅了捅身侧的谨哥儿,自以为小声道:“谨哥儿,等下我们出去玩,带上一些,给源哥儿留一个,剩下的我们两文钱一个卖给巷子的其他娃娃,过年,他们手中肯定有银钱,尤其是刘大妮,昨日打架就属她溜得最快,给她得要五文钱一个!”
谨哥儿忙不迭地点头,鬼鬼祟祟望了眼林书晚,低着头同安姐儿咬耳朵,“说得对,以后都不同刘大妮一块玩了,这人不讲义气……哎哟,谁打我?”
“阿,阿姐。”谨哥儿捂着脑袋回头,恰好对上林书晚含笑的眸子。
“不许拿出去卖,蛋黄酥回头害得送些到蒋郎君府上。”林书晚顿了顿,垂眸瞧着桌上的豆沙包沉吟半晌,又接着道,“崔府跟郑府也得送些。”
“若是只送崔府,恐王参军会心中补习,娘子也得给王府备上一份。”江昱枫吃着酒酿圆子,提醒道。
闻言,林书晚点了点头,“郎君说的是,那便都备上一份,您说知州跟通判你,那两位大人可要送上一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