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声叹了口气,冲着一旁的青芜招了招手,“去德春堂把宁大夫请来。”
说罢,姜婉又顿了顿,瞧着一旁的薛娘子又道:“娘子,家中应当还有鸡蛋,去煮上三五个,鸡蛋能消肿,给两个娃娃揉揉,对了晚娘你去同周家嫂子说一声,今日源哥儿就住在我们这了。”
姜婉有条不紊地把事情都安排好后,转头望向三个娃娃,与此同时一直未离开的江昱枫十分有眼力见的从一旁拖过藤椅,摆在姜婉身后。
“姜掌柜您忙了一整日,快坐下歇歇。”江昱枫说着话,又极顺手地给姜婉倒了杯热茶,恰好对上谨哥儿冲他投来求助的目光,下意识抿了抿唇,“他们仨都是乖孩子,今日动手打人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。”
话音一落,垂头丧气站成一排的三个娃娃疯狂点头。
见状,姜婉都快被气笑了,她头一次不顾尊卑瞪了江昱枫一眼,随即冲着那三个娃娃道:“与我说可没用,不如好好想想等你们阿姐回来如何解释为何要同别人动手。”
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,姜婉话音一落,林书晚就从外头进来了,“阿娘,我同周婶娘说了,今日源哥儿馋酒吃,多饮了一口,吃醉了过去,就歇在我们这儿了。”
虽是在同姜婉说话,但林书晚的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三个娃娃,缓慢的步子,一步一步好似踩在三人心头,谨哥儿跟安姐儿还好些,毕竟日日都跟在林书晚身旁,知道阿姐最多也就吓唬吓唬自己。
可源哥儿他不知道啊,加之周婶娘又经常请他吃竹笋炒肉片,于是还不等林书晚走近,他就腿一软跪了下来,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午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。
原来吃过午食之后,三小只就如往常那般去巷子里寻小伙伴玩耍,本来过家家玩得好好,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小胖子,指着三人的鼻子就骂,说林记食肆的菜品都是宝德楼用剩下的,林书晚以色侍人,从宝德楼夺了菜谱,这才能在廉州立足,七七八八也就这些,那几个小胖子翻来覆去的也就这么几句话。
那几人嗓门极大,没一会就引了不少人围观,头先倒是有几个人帮忙说了几句公道话,结果后面又来了好几个大娘,顺着那几人的话编排林书晚,谨哥儿实在气不过了,一把将安姐儿塞到源哥儿身后,让他看着她。
自己撸着袖子就冲了上去,源哥儿虽然跟着惊鸿学了一段时间武艺,身手还算灵巧,但对面人多,刘婶娘家那个见势不对,早就寻了角落藏了起来,一不留神,谨哥儿就被人打中下巴。
见谨哥儿被打了,安姐儿一把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源哥儿加入了战斗,源哥儿愣了片刻,左右瞧了瞧,一咬牙也嗷嗷叫着加入乱斗之中,结果被一拳打在眼睛上,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。
安姐儿将人扶住,怒骂一声欺人太甚,抡起拳头就砸在那人眼睛上,于是令人诧异地一幕就出现了,安姐儿瞧着人小小一个,结果却是三人里头最能打的,没一会就把那几个口出狂言的小子按在地上暴捶,一边打口中还不停地说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,打得那几人满地打滚,哭爹喊娘直嚷嚷着以后不敢了。
边上几位大娘见势不好,口中骂着三小只没教养,伸手就要来拽安姐儿,她个头小,人又灵活,那几个大娘哪里抓得住她。
况且安姐儿也不是闷头躲,她一边躲着还一边嚷嚷着欺负人,边上早就看不过眼的路人,帮着说了两句,那老婆子就恼羞成怒,指着路人的鼻子就骂,说他指定得了林记的好处,这才帮着那孤儿寡母说话,说不准也是那林娘子的入幕之宾。
若是前两日,安姐儿恐怕是听不懂那老婆子是什么意思,但巧的是,这两日宋老才同他们几人说过,安姐儿气急停下步子,就要跟那婆子理论。
结果那婆子瞅准时机一把将安姐儿擒住,安姐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