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子,麻烦了。”
“你跟我客气什么,”邢远哎了一声,“不说了,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,沈茁的事我可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,一点不敢怠慢。”
“好,那你忙,手术要紧。”
挂断电话,林庭安走到窗前,看着楼下车水马龙,心中那股乱窜的火苗也跟着慢慢暗去。
他必须承认,刚刚看着沈茁神志不清的样子,他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慌乱。
林庭安低着头,双手撑在落地窗上,头顶正对着空调口,冷气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吹开,在空中无规则地乱飞。
他其实心里清楚沈茁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。
上大学时林庭安曾在周末跟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去野外攀岩,去的是距离京都一百多公里一座未开发的荒山。
那时候他还年轻喜欢极限运动,体力消耗殆尽时肾上腺素飙升,身体机能全靠意志力吊着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。
那次野外攀岩加上他一共四个男生,有两个是极限求生社团的,另一个是他的舍友叫闵舟。
林庭安在荒山野外探险的经历不少,从未翻过车,偏偏那次出了意外,问题就出在他那个叫闵舟的室友身上。
闵舟跟他学的不是同一个专业,刚上大学时林建群的意思是让他申请独立宿舍,自己住更方便,但他那时候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叛逆劲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。
父子俩针锋相对,拉扯到最后还是林建群先撂了挑子,直言以后再不管他的事。
扯来扯去就错过了选宿舍的时间,以至于林庭安宿舍四人全都来自四个不同的专业。
简言之,都是被剩下的,凑吧凑吧就一起住了。
闵舟是学民族舞的,身材跟沈茁差不多,细胳膊细腿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,只不过闵舟的身段更软,长相也更妖冶。
那次林庭安出行闵舟吵着也要去,实在拗不过,林庭安只能带着他一起。
谁知闵舟根本承受不住高强度的攀岩和野外极限生存,那时正值秋末夜晚温度很低,闵舟出去上厕所一脚踩空滑落,掉进了一个大约两米的深洞里。
荒无人烟的野外,气温持续下降,闵舟被困足足三个小时。
还是林庭安半夜起来上厕所,发现他的帐篷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人,才知道他出事了。
闵舟被救上来时情况很不好,呼吸微弱,进食困难,人抖得跟筛子一样。
林庭安当时异常冷静,给闵舟注射了药物,打开高热量的巧克力让他放在嘴里含着,另外两个男生一直在旁边跟他说话,提醒他保持清醒。
半小时后闵舟情况稍微有了好转,一行人立刻下山把他送去了医院。
林庭安突然想到了这件事,他当时虽然在全力救助闵舟,但是心里却异常平静,仿若一潭死水。
一个人正在面临生与死的较量,但他全然不觉得焦急,他救人只是因为这是对的,并不是因为他担心闵舟。
但今天,面对同样的事情,沈茁的情况他曾在医疗手册上见过,是很轻微的中暑症状。
就像邢远说的,离开热源,用酒精擦拭身体,让中暑者在凉爽的地方好好休息,不到半天中暑情况就能缓解。
道理他都懂,可一见到沈茁面色潮红的脸,听他小猫一样的哼哼声,林庭安心里就发慌。
这种慌乱是他从未有过的,那种感觉就像你是一滩水,发现十分珍重的纸张被火苗烧着了,于是立刻扑上去想要浇灭那团火。
你下定决心,冲上去时水面激起一片惊涛骇浪,全然不顾自己会不会因这火而蒸发殆尽,变成蒸气消弭于世间。
不想,那火苗根本燃不起来,一切都是你关心则乱自乱了阵脚。
事后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