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在山林间缓缓爬,阳光从层层叠叠的叶隙间漏下来,化作小小光斑在车厢里跳跃。
车轮与铁轨撞击声单调又安稳,当它驶过一条清亮小溪的时候,叶晚已经倒在尤安肩膀上睡着了。
她睡得香甜,脑袋随着火车的晃动轻轻摇晃,松饼吃完大半甘草糖,也趴在行礼包上呼呼大睡。
只有尤安没睡着,他无奈帮叶晚调整一下睡姿,而后又看起了他的书。
戴着小制服帽子的企鹅重新推着一车冰镇南瓜汁过来:“先生,要不要”
它话没说完,被尤安制止。
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而后朝着侧边偏了偏头。
企鹅看一眼熟睡的叶晚,忙不叠点点头,推着餐车走了。
叶晚完全没被影响,还在沉睡。
火车在山间下一个坡道后,进入暗黑的洞xue里,外头明媚的春光被瞬间抽离,只剩洞xue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和车厢轻微的嗡鸣。
叶晚刚醒就看到漆黑一片,她还沉浸在困意中,脑子有点蒙:“完了我是不是瞎了?”
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,那修长的手指间又轻轻的薄茧,掌心微凉又柔软,遮盖住所有的光线。
而后她感受到有人呼吸离近,是淡淡雪松的香气,一个吻极轻地落到她的唇角。
比羽毛还轻、比春风还柔的吻,似乎生怕惊扰了这短暂的、只属于两个人的漆黑秘境。
叶晚:“?”
很快火车从洞xue里出来,叶晚“蹭”一下站起来,脑袋撞到行礼架,睡觉的松饼直接飞到了天花板上。
她赶紧伸手去接:“抱歉松饼。”
松饼也在天花板磕到脑袋,整只鼠晕头转向地瘫在她手里。
叶晚赶紧坐下揉揉它的小脑门,又转头悄悄看尤安,他还在看那份报纸。
“我说”她轻声开口。
“嗯?”尤安正襟危坐,拿着报纸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优雅淡然。
“你报纸拿反了。”叶晚说。
他气急败坏地把报纸转过来。
叶晚憋着笑,还想说什么,火车在轨道上一个猛刹停了下来。
企鹅列车员扑扇着翅膀来回奔跑:“各位乘客不要惊慌,只是一个小事故!稍等片刻,我们马上再出发!”
可是等了一个小时,火车还是没能发车。
列车员只好拿着喇叭道:“各位尊敬的顾客,火车一时半会儿应该修不好了,离这儿一公里的地方有空中列车站台,大家可以去那儿儿返回王都,后续我们有赔偿措施的公告,麻烦啦!”
这话一出,火车上的人都骂骂咧咧地拿着行李下车,叶晚也不乐意再等:“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修好,我们也走吧。”
尤安起身拿了那个超大的行李包背到肩膀上:“走吧。”
卡尔梅特的三月已经有些热了,叶晚边走边擦汗:“苍天呐,究竟为什么连个火车都不靠谱。”
松饼坐在她肩膀上,看上去也像打蔫儿了。
“你要喝水吗松饼?”叶晚问道。
松饼摇摇头,下一秒,它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。
“我也饿了,早上吃完早饭出来,在路上就吃了一包甘草糖”
“尤安你也饿了吧,我们歇会吧。”
他们走在山谷间,穿过一片茂盛的香脂杉树林,空气因为百合、紫罗兰、石竹、木兰的香气而变得芬芳甜美起来。
最后他们挑了一棵巨大的苹果树,在阴影里坐下,面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溪,溪水幽暗澄澈,一直流向远处的山林间。
叶晚去扒拉那个巨大的行礼包,里面还放着一个小锅:“哦对,我说了要跟安妮露营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