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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宽阔的脊背上。

他闷哼一声,将身下的人严严实实地护住。

尘土簌簌落下,呛人的硝烟弥漫。

世界仿佛在刹那间被震碎, 又在耳鸣的嗡鸣中缓慢重组。

周砚猛地抬起头, 动作带起一阵尘土飞扬。

他第一眼便急切地扫向怀中的齐小川。

身下的人除了原有的狼狈, 并无新的伤痕。

悬到嗓子眼的心脏, 终于被摁回了胸腔。

只是每一次搏动都还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。

他这才缓缓起身, 动作有些僵硬地抖落着头发、肩背上厚重的泥土和碎石。

“少爷!齐先生!”陆青焦灼的喊声再次响起。

他带着一队护卫已经冲到近前。

当看清两人虽狼狈却都无事时,陆青紧绷的心绪这才骤然松弛。

长长地舒出一口几乎窒住的气息。

周围护卫脸上那死灰般的颜色也瞬间褪去, 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与庆幸。

“掩护!撤回城内!”陆青的声音恢复了镇定,下令。

密集的子弹再次交织成网, 压制着试图扑上来的敌人。

在陆青等人拼死构筑的火力屏障下,周砚半搂半抱着脚步虚浮的齐小川。

他几乎是拖着他,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最后那段生死距离。

沉重的城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,落闩的巨响隔绝了外面震天的厮杀。

刚一踏入相对安全的城墙甬道, 甚至没等齐小川站稳脚跟, 周砚压抑了一路的暴怒和恐惧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。

他猛地转身, 一把将齐小川狠狠掼在冰冷的青砖城墙上!
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 力道之大,震得齐小川后背生疼, 眼前金星乱冒。

“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!”周砚几乎是咬着牙, 从齿缝里挤出低吼。

胸膛剧烈起伏着,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怒意和后怕。

“谁让你回来的?!谁准你往枪口上撞的?!”

周砚觉得自己快被这只不知死活的兔子气死了。

更被那惊魂一幕幕吓得魂飞魄散。

只要一想到一颗流弹、一片弹片就可能夺走眼前这个人的生命。

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, 突突地疼, 几乎要裂开。

齐小川被他吼得耳膜嗡嗡作响。

本就因爆炸而有些失聪的耳朵更是刺痛难忍。

一路亡命奔逃的恐惧,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。

被粗暴对待的委屈,还有这劈头盖脸的怒吼, 所有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堤坝。

他猛地用尽力气推开周砚。

齐小川揉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,眼圈瞬间就红了:“你以为我想来啊?!”

声音带着哽咽和控诉,“那炮弹差点把我轰成渣了!你还凶我!”

周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委屈至极的神情。

心头那股滔天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,滋啦一声,只剩下心疼和无力。

周砚发现自己拿这只兔子完全没办法了。

打不得骂不得,一颗心被他攥得死死的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还想再说什么,却见齐小川吸了吸鼻子,带着浓重的鼻音,委屈巴巴地又补了一句:

“还有,我要走也是回我的时代,去什么北方。”

他撇撇嘴,想到北方传说中滴水成冰的严寒,打了个寒颤。

听说北方能冻死个人,他这么怕冷的人,活得到开春吗。

“时代”……

又是这个奇怪的词。

周砚的眉头拧得更紧,这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