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只是让那视线更加粘稠。
一整晚,他的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牢牢锁在周砚身上。
他看着他与不同的宾客寒暄,看着他与人谈笑风生,看着他……再次不知不觉间,他又喝多了。
眼前的灯光和人影开始模糊旋转,脚下也变得轻飘飘的。
……
陆青熟练地架着脚步虚浮、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齐小川。
第二次在短短几天内把人送回房间,他对这流程已经驾轻就熟。
他半扶半抱地将人往靠窗的桌案边带,想让他坐下缓缓。
周砚沉默地跟在后面。
就在陆青把齐小川安置在桌边椅子上时,周砚的声音骤然响起:“没你什么事了,出去吧。”
齐小川被这冰冷的声音刺得一个激灵。
刚想顺势坐下的身体猛地僵住,几乎是条件反射地“蹭”一下站直了。
残留的酒意瞬间被惊飞了一半。
他低着头,根本不敢看周砚,只觉得对方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如同实质,冰冷刺骨。
整整一晚,他那毫不避讳的眼神,周砚,知道了吧?
看来……这回是真的、真的触到逆鳞了。
他喉咙发干,声音细若蚊呐,带着明显的颤抖:“那……我先走了?”
说着,他刚想转身离开,“我说的不是你。”周砚的声音再次响起,他转过头,看向陆青,“是他。”
陆青反应极快,立刻将手中刚拿起的准备给齐小川倒水的茶杯轻轻放回桌面。
非常懂事道:“是,属下告退。”
说完,没有丝毫犹豫,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。
离开时,还顺手带上了房门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门关上了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齐小川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**。
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声。
周砚忽然动了。
他没有丝毫征兆地向前跨了一大步,动作带着一种压迫感,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危险的程度。
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齐小川,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。
他深邃锐利的眼眸紧紧锁住齐小川惊慌失措的脸,薄唇微启,吐出三个字。
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砸在齐小川心上:
“喜欢我?”
齐小川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他本能地发出一声短促而茫然的单音:“啊?”
像是没听懂,又像是被这猝不及防的直白彻底击懵了。
紧接着,巨大的震惊和恐慌席卷了他。
他猛地抬起头,猝不及防地撞进周砚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眼睛里。
当这份深埋心底、只敢在酒醉时壮胆试探的隐秘情愫,就这样被当事人如此直接地点破。
齐小川才惊恐地发现,自己当初那份破釜沉舟的勇敢早已在对方的冰冷气场下荡然无存。
此刻,面对周砚带着审视和无形威压的步步紧逼。
面对这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压迫感,他只剩下本能的恐惧。
他下意识地向后退缩,一步,再一步。
周砚看着他那副受惊兔子般慌乱躲闪的样子,眼底的墨色更浓。
他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冷极淡、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周砚微微低下头,逼近的气息带着灼人的热度,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:“我理解错了?”
他进攻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,一步一步向前。
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