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喂鱼——
“这,这可是少爷的”
“别吵,”齐小川头也不抬,“我在校准磁偏角。”
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零件上,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对方。
阿坤几人早已在齐小川拆怀表的时候就吓得大气不敢出了,几人缩在角落,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。
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啊,会不会被少爷当成同谋?!
然而,齐小川却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他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拆下的零件,尤其是那细小的磁针系统。
边弄边还念念有词,低声嘀咕着什么,那语气带着点抱怨和怀念:
“……要是有5G就好了,卫星信号一输送,网络一连接,哪还需要搞这些原始玩意儿!真麻烦……”
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将磁针安装到自制底座上时,驾驶舱的温度骤然降低。
周砚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那堆早已被拆得面目全非的怀表零件上。
他的表情凝固了。
那些闪闪发光的细小零件,此刻在他眼中,就像散落一地的星辰碎片。
每一片都折射着他濒临爆裂的怒火。
驾驶舱内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。
陆青和阿坤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齐小川终于感受到那股如有实质的视线,茫然抬头,正对上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眸。
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手中——怀表已经被他拆得面目全非,地上排满精密的零件。
“呃”
齐小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
那块表,好像是周砚从不离身的宝贝?
周砚的胸膛剧烈起伏,声音低沉得可怕: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齐小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手里的镊子“叮”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这才注意到周砚眼中那抹受伤的神色——不只是愤怒,更像是对珍视之物被毁的心痛。
“我”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,因为他确实未经允许就拆了对方的心爱之物。
齐小川的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。
紧接着疯狂擂动起来,一股凉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。
完了!他是不是——闯大祸了!
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像只受惊的鹌鹑,眼底漫开迟来的惊惶与无措。
死寂到窒息的时刻,周砚动了。
他猛地抬手,在即将拽住齐小川衣襟的瞬间,倏地停住。
指节攥成发颤的拳,竟罕见地难以抑制地战栗起来。
齐小川的心悬在嗓子眼,生怕下一刻那拳头会砸落下来。
周砚的声音低沉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无法形容的暴怒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。
“祖宗,你知不知道这表值多少钱?”
齐小川被他这声饱含复杂情绪的“祖宗”喊得头皮发麻。
他看着这近在咫尺,语气里散发着致命威胁的男人。
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,声音细若蚊蚋:“……看您这反应……应该……不便宜?”
周砚死死盯着他那张写满无辜和心虚的脸,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。
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立刻拔枪扣动扳机的冲动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那吸气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驾驶舱里清晰可闻。
像是在强行将滔天的怒火压回胸腔。
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后,周砚在心里道“……忍住,留着还有用。”
他闭了闭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