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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,打在周围的木板墙上,木屑飞溅。

齐小川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,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
他感觉周砚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他的胳膊,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跑。

就在齐小川以为他们今日要交代在这儿了的时候,前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“少爷!”

是白青的声音。

白青带着十几个周家的护卫及时赶到,瞬间与追兵交上火。

枪声在狭窄的巷道里震耳欲聋,齐小川捂着耳朵缩成一团。

他感觉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的灼热气流。

周砚一把将他拉到身后,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。

齐小川呆了一下。

枪战很快结束,对方见势不妙仓皇撤退。

白青带人追了一段,确保安全后才返回。

“少爷,您没事吧?”白青紧张地问。

周砚摇摇头。

回程路上,周砚正闭目养神着,可那道时不时扫来的目光实在太过明晃晃。

“想问什么赶紧问。”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耐。

齐小川终究没忍住,嗫嚅着问:“少爷……您是怎么找到林东的?”

他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。

周砚侧目看了他一眼,难得和声解释:“出门时地上有血迹,他家备有渔具。”

顿了顿,又补充:“而且他屋里的衣物鱼腥味极重,应常年在水边活动。”

齐小川恍然大悟,大佬就是大佬,竟能注意到这种蛛丝马迹?

不去干探长可惜了。

周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淡淡道:“观察细节能救命。”

“今天若不是你问路时太显眼,我们本可以更隐蔽。”

齐小川顿时涨红了脸,既羞愧又不服气,小声嘀咕:“那您还非要带上我……”

安全回到周府后,时度立刻为林东查看了伤势。

林东的伤势虽重,好在未伤及要害,时度一番处理包扎后,人便沉沉睡去。

另一边,王大夫则着手为周砚更换伤药,这次齐小川是打死都不肯再给周砚换药了。

那画面太过“惊艳”,他实在不愿重温第二次。

于是,他便站得远远的(距离三米远),这回是打定主意绝不再靠近那张卧榻半分。

周砚瞥了一眼杵在桌子旁边、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缝里的齐小川,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倒也没再为难他。

王大夫收拾好药箱告退,屋内一时只剩下两人。

齐小川正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溜出去,厢房的门却“砰”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。

力道之大,带得门框都震了震。

“二少爷!二少爷您可得帮我劝劝问兰小姐!”

凄厉的哭喊骤然撕裂短暂的宁静,来人正是如姨娘。

她发髻散乱垂下几缕,一双杏眼哭得又红又肿,脸上脂粉被泪水冲刷得沟壑纵横。

如姨娘踉跄着扑倒在周砚门前,涕泪横流。

“呜呜呜……问兰小姐她、她要离家出走啊!”

周问兰若真走了,这二房可就散了。

今后,今后谁来帮他管老爷、应付那个纨绔的大公子啊!

这日子,可怎么过哦!

她哭得撕心裂肺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仿佛周问兰是她亲生的骨肉。

然而,就在她抬起泪眼,试图去看向周砚时。

目光却猛地撞见了站在一旁、一脸愕然的齐小川。

他刚从周砚伤口的景象中缓过神,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苍白与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