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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翘的眼睫在她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月牙状的阴影,璀璨日光自明窗侵入,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上,却更显她苍白面容脆弱憔悴。
不知静坐多久,阁门打开,净奴走进来,将熬好的汤药端进来,安静地递到薛溶月跟前。
其实当天夜里薛溶月便醒了过来,只是不待净奴松上一口气,就被面色灰白的薛溶月撵了出去,她不发一言,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伺候,躲在屋中不见人。
这样的情况,净奴只在九年前遇到过一次。
那年,她刚进将军府伺候,在那间阴暗潮湿的祠堂找到了她要效忠的薛家娘子,陪她在不见天日的祠堂里跪了一夜又一夜。
八岁的薛溶月不哭不闹,了无生机,像是一只没有气息、目光空洞的提线木偶。
净奴使出浑身解数,才见八岁的薛溶月瞳孔微动,生得灵动倔强的黑眸除了麻木就是僵硬,盯着她,过了许久方才与她说了第一句话。
心下刺痛,净奴目中含泪,担忧地低下头,脑海中却不由开始回想,后来她是怎么劝八岁的娘子低头,将她劝出领出祠堂的——
在记忆中不断寻找,净奴眼前忽亮,终于想到了。
谨慎上前两步,她清清嗓子,语气是刻意伪造的愤怒严肃:“娘子,方才秦世子竟派人送来一车厚礼补品!”
果不其然,净奴话音刚落,便见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的薛溶月眼中瞬间冒火。
她蹭一下站起来,双手握拳,咬牙切齿:“什么?!看了一场我的笑话还不够,他还要追上门来挑衅我,追着我杀是吧!”
“无耻之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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