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多久,身上没有盘缠没有干粮,身上能典当的物什都被典当了。
终于,在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昼夜后,他终于即将抵达长安,可眼看着城楼近在咫尺,他却迷了路。
“迷路?!”薛溶月难以置信。
“是的,迷路。”白鹤眠叹了口气,“我一直在距离城门十里地的密林中打转,这段不知曾经走过多少遍的路,我却不论走多远跑多久,始终无法穿过。”
这番话确实匪夷所思,可薛溶月在短暂的震惊过后,忽然明白了几分——
那时候,原著剧情还没有发生改变,如果兄长骤然出现在了长安城中,原著剧情势必会出现一个难以挽回的漏洞,所以,为了剧情能够顺利往下展开,原著只能强行将兄长困住。
薛溶月紧接着问:“然后呢?后来兄长是如何进入长安的?”
事情一定出现了转机,否则兄长此时还被困在那座密林中无法脱身。
白鹤眠道:“我在林中遇到了秦津。”
薛溶月呼吸一滞,猛地愣住了。
“我在林中打转的这些日子,发现了一具枯尸,尸身早已经腐烂,身旁遗落了一只令牌,上写执卫司白鹤眠三个字。当时我并没有存旁的心思,只是看着那具尸身有些伤怀,便将其掩埋了。”
白鹤眠道:“谁知,刚将尸身埋好,秦津便突然出现了,他是来打猎的,遇到了我,见到我手中的令牌,竟说终于找到了。”
薛溶月目光发颤,眉心蹙起,一字一顿地复述道:“终于找到了?”
“我以为他是认出我来了,后来发现错了,他是把我认成了执卫司的白鹤眠。”
说到此处,白鹤眠的呼吸也不禁颤抖:“虽不知距离我掉下悬崖过去了多久,但即便再久,我的容貌又能发生多大的改变,何以会令秦津竟然认不出我来?可就是这么奇怪,我在秦津的陪同下终于行出密林回到了长安,所有人——”
“不论是曾经与白鹤眠相识的故人,还是与薛怀瑾相识的故人,都众口一词称我为白鹤眠。”
“于是,我就真的成了
白鹤眠。”
白鹤眠深吸一口气,压下神色中的颤栗:“我想过去找你,回薛府,可我不论用何种方式,走那条路都无法踏入薛府所在的那条长街。好似”
将手边的果酒一饮而尽,白鹤眠双手用力抱着脑袋,额角青筋暴起:“就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迫使我不能靠近你们,只能当白鹤眠,就像当时我一直在密林当中打转般。”
“我知道这样的说辞很荒谬,我甚至怀疑是自己掉下悬崖时摔伤了脑子,可可事实就是如此。”
“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,但——”
不等白鹤眠把话说完,薛溶月已经点头:“我相信你。”
白鹤眠猛然一愣,抬起头来:“你、你相信我?”
薛溶月再次重重点头:“我相信你。”
她方才的猜测是真的。
因为担心兄长这个与原著剧情出现严重偏差的漏洞会导致剧情崩塌,所以兄长不能以薛怀瑾的身份示人,直到她在青衡山上的道观中捡到了那枚遗落的金珠。
也正因为此,原著不得不修改数年前兄长之死的剧情,从而强行改变了其余人的记忆,将兄长从“回到长安伤势过重而亡”的结局变成了“掉下悬崖”。
看兄长神情痛苦,薛溶月鼻尖发酸,张了张口,脑海中系统骤响的警告声中又令她无法向兄长解释原著、系统等存在。
最终,她别开脸去,只好岔开话题道:“这肉其实有点咸。”
“啊?”白鹤眠一呆。
他没有想到薛溶月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,懵了好一会才神色狐疑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