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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修德神色淡淡瞥了薛溶月一眼,眉头顿时骤起,刚想说什么,扫过府门前林立的下人又给咽了回去。正巧马车停下,一道身着素白衣裙的少女从马车上走下来。

少女杏面桃腮,盛颜仙姿,云鬓峨峨,模样极为出众,看得人眼前一亮,一身素白的襦裙,虽未戴满头珠翠,却并未消减她的容色,反而一颦一笑间我见犹怜。

原来这就是女主薛逢春。

薛溶月收起打量的目光,神色淡淡。

无视周遭投来的各异目光,薛逢春移步走上前来。

她身子骨有些孱弱,立在府门前,迎风咳了两声,福身行礼道:“薛娘子安。”

薛修德眉头皱得更深了,不待她行完礼便立刻伸手将她扶起:“都是一家人,行这些虚礼作甚?快起来,我们进府去。”

薛逢春见状,微微蹙了蹙眉,转瞬间面色又恢复如常,只是在起身时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薛溶月,似在端详她的神色。

薛修德阔步行在前头,薛溶月与薛逢春一前一后跟着,这一路上,薛修德亲自为薛逢春介绍府中的景致,言辞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,薛逢春每咳一声,他都面露忧色,担心不已。

这一刻,他竟真的像一位关心爱护子女的父亲,只可惜,薛溶月只是这份父爱的见证者。

薛修德将她忽略了个彻底,仿佛她这位许久未见的女儿,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。

紧随其后的下人不禁面面相觑,其中两人走在最后方,悄悄对视一眼,心思千回百转。

直到行至游廊深处,薛修德方才停下脚步,侧首看向薛溶月,说了父女相见的第一句话:“你将春儿安排在哪处院子?”

他声音暗含警告:“莫要告诉为父,是客院。”

薛溶月扫了一眼耿翁,耿翁连忙上前回禀:“自接到将军的传信,奴才便立刻带人将碧玉庭院收拾打扫出来,并派能工巧匠将里外翻新,一应器皿物什都是从库房中取出来的新物。”

“碧玉庭院?!”

薛修德眉头拧起,瞪向薛溶月:“你究竟安的什么心,给你妹妹安排在碧玉庭院,你不知道里面曾经住过谁吗?”

耿翁闻言一惊,跪下请罪:“请将军赎罪,奴才听将军说要准备出一间最好的庭院,放眼望去,府上再没有比碧玉庭院最为规整的院落,便擅作主张,请将军宽恕。”

薛溶月冷笑一声:“父亲只说要收拾出府上最好的院落,却未言明还要顾及之前住过谁,不知者无罪,父亲刚携养女回来,便要处置我与府上下人吗?”

净奴埋着头,深吸一口气。

她明白,耿翁明白,娘子更明白,这不过是薛将军训斥娘子的理由罢了。若是当初娘子真的拦下来,不许养女住进这间庭院,薛将军又要以娘子阳奉阴违,不敬父命的理由斥责娘子嫉妒不仁了。

左右都要挨一顿训斥。

“忤逆不孝的东西,我说一句你有上百句在等着我!”

薛修德顿时勃然大怒,刚要上前责骂,却被一旁的人轻轻拉了拉衣袖。

余光瞥见一旁不安的薛逢春,薛修德心头怒火不由一泄。

他不能久留长安,若是刚回府便因春儿责罚了一众下人和这不孝女,难免会为她树敌,往后在府上的日子难以太平。

他到底是咽下了这口气,铁青着脸对薛溶月说,也是对这满府的下人说:“逢春虽是我收养的义女,但是要过几日就开祠堂名入族谱

的,以后便是堂堂正正的薛家女,你对她要如同亲姊妹一般,不要再耍你刁蛮任性的做派。”

这话一落,满园寂静。

别说是净奴,便连耿翁都没有忍住,抬头望了一眼薛溶月。

开祠堂入族谱那就不再是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