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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他即将行出院落,薛溶月一咬牙,只得拔高声音,使出了杀手锏:“秦津,你别忘了,你冤枉过我,两次!”

这话一出,秦津额角不由自主地抽动,阔步果然渐渐停下。

薛溶月见状,提着裙摆追上来,趾高气扬道:“是,今日午时是我没有如约而至,可你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呢!”

净奴摇着脑袋,幽幽的叹了一口气。

她家娘子完全没有要遵循“好钢使在刀刃上”的原则,只要秦世子举止不合心意,娘子便会将这句话挂在嘴边,试图勾起秦世子的愧疚之心。

偏偏这招还确实好使,秦世子次次上钩,娘子可谓屡试不爽。

见秦津冷着一张脸不说话,薛溶月自知理亏,倒也没有继续胡搅蛮缠,笑眯眯地近前去:“世子,你生气了?”

她仍觉不可置信,歪着头,好奇地问:“你真的在食肆中,坐等了我一个时辰?”

秦津垂眸,看着凑上前来的薛溶月。

她绑在云鬓间,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绸带被春风扬起,顺着他的下颌慢悠悠飘过。薛溶月那双明亮如星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面如芙蕖,优越的眉眼可见姿色妍丽无双。

薛溶月离得近,秦津能清晰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气,混杂着淡淡梨花香气,乃至于将她细腻平滑的肌肤尽收于眼底。

喉结上下轻轻一滚,秦津薄唇轻抿,漫不经心的沉思道:薛溶月怎么生得这样白?肤色白的像是落在枝头上的一簇新雪。

薛溶月见他不语,还以为他是默认了,不禁大吃一惊:“这可不像是世子的做事风格。”

能让秦津坐等她一个时辰,薛溶月暗暗地“嘶”了一声,也不禁陷入沉思:看来能那家食肆的饭菜是真的很合秦津的胃口,以后她可以多邀请秦津去那家食肆用膳,想来他不会再拒绝。

秦津闻言蓦地回过神来,身子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,懒懒的嗤了一声:“想得美。”

薛溶月问:“那是?”

秦津垂眸看着脚下的落叶,语气随意慵懒:“昨夜宿醉,起身到食肆时已然未时三刻了。”

薛溶月:“好吧。”

“那你有什么好生气的,又没有等多长时间。”薛溶月“嘁”了一声,打消了向秦津道歉的念头。

但到底理亏,这话她只在嘴边小声嘟囔,沉吟片刻,又将脸凑了过去:“那想来世子还没有用过午膳,此处离那间食肆并不远,正好可以顺路前去品尝。”

秦津毫不犹豫地拒绝:“我还有事”

“你才没有事!”薛溶月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秦津未完的拒绝话语,上前拽着他的手臂,“你若是有事,头一天夜里才不会饮酒宿醉。”

猝不及防被薛溶月握着手臂,春衫单薄,根本无法隔绝掌心的温热,秦津眼皮猝然一跳,被拽住行出两步方才回过神来,将手抽了出来,皱眉道:“我是真的有事”

薛溶月不依不饶的再次抓住他的手臂:“你有什么事?”

秦津张了张口,一时语塞,平日张口就来的谎话如今竟是一个字音都编不出来。

薛溶月勾了勾唇,拽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,哼道:“就知道你在骗我!”

秦津不欲承认:“事情不方便透露给你罢了。”

薛溶月点点头,一副“好了好了我相信了”的神情,手上却不松:“这家食肆在我名下经营,里面的厨子都是经过我的长久栽培,每人的拿手菜都是秦世子爱吃的花样,世子真的不愿赏脸去品尝一二吗?只是一顿饭而已,不会耽搁世子太久的。”

秦津脚步猛地顿住。

他愣愣地看着薛溶月:“你、你特意栽培厨子,去学做我爱吃的饭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