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叶静姝颔首微笑,目送两人离开。
殿门一开一合,像是带走了所有生机。四角站着的侍从伫立在原地,仿佛未生神智的雕塑。
叶静姝一边慢条斯理夹着菜吃,一边在脑海中问系统:“统兄,冰刑是什么刑?”
“把人衣服脱掉,困住手脚,让他坐在冰面上。是匈奴那边的刑罚。”
匈奴?
叶静姝手上动作一顿,回想起自己之前查到的信息。
月氏部落独立成为一个小国不过五十年,在这之前,月氏只是匈奴一个范围比较大的分支。如今这位脑满肥肠的月氏王,之前不过是这脉分支的一位赘婿。
当时匈奴遭遇千年难得一遇的饥荒,内部为解决民生问题开过多次研讨会。
一部分认为中原粮食富庶,他们应当向中原进发,抢夺食物。另一部分认为他们应当努力自救,抓紧培育适合匈奴的粮食作物,根除饥荒问题。
两大派别各执一词,谁都不肯妥协。甚至主战派已经自行派遣军队先行朝中原进攻,还暗中戕害了不少主和派的人。
主战派首领的女儿阿烈琪坚决反对父亲一意孤行的做法,带领自己的夫婿宣布脱离匈奴,另立月氏部落,将不想要参与战争的人们招揽进麾下,靠倒卖珠宝在西方与中原之间谋生。
当时中原王朝式微,面对匈奴进犯节节败退,不停割地赔款,使得匈奴国力大增。
匈奴对女儿背叛自己的行为念念不忘,解决饥荒问题后第一时间便派兵前往月氏,势要彻底解决这些叛徒。
阿烈琪带领人们奋起反抗,用灵活的战术多次以少胜多,在月氏中人心向背,拥有极高威望。
只是天有不测风云,那位月氏最初的王还是在某一次战争中死在匈奴人手中。阿烈琪的死引发月氏民众极强的愤怒,他们拥护着阿烈琪的王夫上台,请求他带领月氏人浴血拼搏,为阿烈琪报仇。
可阿烈琪死后,月氏在面对匈奴的战役上再未胜过。
新上任的国王司徒氏一开始还做做样子,每日兢兢业业处理事务,可时间渐久,最开始跟随在阿烈琪身边的人或是死亡,或是隐退。他再无任何顾忌,越发纵情声色荒废朝政,甚至开始选纳王后。
月氏与匈奴之间已积怨五十年,这位国王张口就是要惩罚自己儿子“冰刑”,这究竟是年轻时在匈奴的记忆太深刻,还是别的什么?
思绪渐渐收拢,叶静姝起身走出宫殿,随时拉了一位经过的宫人:“可以带我去司徒王子受刑之处吗?”
叶静姝跟在宫人身后沿着蜿蜒的小路行进,两侧高大的建筑物逐渐变少,身前越来越空旷。
刺骨寒风自前方空地吹向叶静姝面庞,她轻微地闭了下眼睛。再睁眼,宽阔院落徐徐展开,空旷、寂寥、冷清。
叶静姝轻声与守卫打了招呼,脚步轻移,站到司徒空身后。
司徒空正盘腿闭着眼在一块厚实冰面上打坐,数九寒天滴水成冰,他神情虽无异状,唇色却已经铁青。
一个人,就算身体再怎么好,也经不起这种造作吧。更何况是司徒空这种浑身热腾腾的人,再想下来,身上的皮可能都不答应。
“你傻不傻。”叶静姝轻叹一声,摸了摸他光滑的脊背。
司徒空身体一僵,没有回头看她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看看我们的月氏王子是不是要把自己磋磨死了。”
叶静姝绕到他身前,上下打量着他,“本公主还当你有金刚之躯,什么诡异的刑罚说受就受。”
司徒空被她打量得颇有些羞燥,动了动手指却无力抬手,某件隐私器官就那样大刺刺暴露在寒风中,无法遮挡。
“害羞啦?”叶静姝笑眯眯地看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