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去县城里吧?”秦老师在村里的小学教了六年书,这两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,难免多顾虑,“去哪个厂子啊?有打听过吗?”

季恺城:“先去了再看吧,哪个厂子都可以。”

年纪大了的人多少舍不得,秦老师叹气道:“那要过年才回来了。”

实际上,季恺城和许睿两个只一门心思想着离开,压根没想过还回这个村。

但这话当着老师夫妇的面肯定没法说,季恺城默不作声。

许睿抓紧问重要的:“那田能租出去吗?”

秦老师说待会儿帮着他们打听打听,至于田租反正是五块钱一亩。

秦师娘知道他们要进城,又看见了满床铺的衣物,便帮着他们收拾。

原本小夫妻俩只打算带走衣物,可长辈们细心,一通关切下来,要带的东西还不少。

秦师娘说,县城的厂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包吃住,万一不包,那小夫妻俩还得在那边租房。

秉着能省则省,赚钱不易的态度,让他俩把冬天五六斤重的棉被给带上。小夫妻俩屋子里的席子是竹篾编织,秦师娘又喊秦老师回家去取了闲置的一床轻便易携带的旧草席。

秦老师回来时,还拎着一只煤炉和锅,他笑道:“城里头可没有土灶头,我想着你俩得烧饭,就给拿来了,对了恺城,你们碗筷也带点去,省得花钱在那边买了。”

重生了一天一夜,季恺城和许睿对这个世界的心情很复杂,像是融入其中又像是置身事外,也许他俩自始自终都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,所以对这里的人和物都抱着一种淡薄的心态。

可秦老师夫妇俩质朴却细心的举动,若说他们不感动是假的。

秦师娘拿了几只蛇皮袋,将棉被枕头和衣物装了两大袋,接着准备用绳子绑了。

许睿想起路边晒着的鞋子,一边喊秦师娘先等等一边跑出去,经过烈日曝晒一下午,几双鞋子干透了,散发着热气。

装进鞋子后,两只蛇皮袋鼓囊囊的快要爆炸,还是季恺城和许睿用脚往里头死踩了几下,才得以绑紧绳子,而草席却没法塞,只能捆起来到时候挂扁担上。

傍晚的时候,秦老师便领着季恺城去村里谈田租的事情了。如果谈妥了,那么小夫妻俩明天一早就出发。

因为秦老师说班车得去镇上坐,并且一天只有一班,早上八点就发车了。

而他们所在的下山村,离镇上还有十来公里路,所以得搭乘拖拉机。

可下山村不仅穷,地势又高,连路都没通呢,只能到山脚下的村子里去搭,平时那村里的拖拉机也不常上镇子,幸好明天赶集。

这一通话下来,算了下时间,好家伙,小夫妻俩清晨四点多钟就得出门了。

季恺城临走前,留了秦老师夫妇在家吃饭。尽管他烧的菜能要人命,可秦老师夫妇今天的热心举动,他也只能拿一顿饭做回报了。

只是他话说的爽快,人一走就留下许睿望着灶台一筹莫展,中午不仅碗没洗,锅里头残留着一层漆黑的锅巴。

而隔壁那只灶更是惨不忍睹,锅还翻着没来得及收拾呢。

“哟,你们中午烧啥了呀,锅都翻了啊。”秦师娘笑着便走过去在水缸里舀了勺水准备洗锅。

说是留下来吃饭,哪真用得着年轻人煮饭。

许睿想帮忙都被她拦了下来。

秦师娘说晚上烧羹汤做馒头,馒头多做点,顺便把橱柜里的鸡蛋也给煮了,留着给他俩明天当早饭或者路上吃。

许睿便按她指示去菜地摘了几颗小青菜,在井边洗完进屋时,秦师娘已经手脚麻利地洗完锅,正在发面了。

许睿没事干,便站在一边看她烧饭,正好学两招,起码以后不用吃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