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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:“什么?”

沈枞白皱紧眉头, 又喊了句:“哥哥……”

不要手术,他不要死。但沈枞白说不出话, 也睁不开眼睛,只是一昧躲着医生靠近的针头,露出的手背一片青紫, 甚至因为挣扎时折断了针头,肿出个大包,看着异常狰狞。

这次发出的只有气音, 一旁的医生见状提醒道:“沈先生, 病人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下来, 需要尽快手术,希望您能配合我们。”

沈确握着沈枞白的指尖一紧,哑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
他哄着人:“先听医生话去治病好吗?这次以后,哥哥再也不会让乌乌来了。”

沈枞白自小就身体不好, 隔三差五就得进医院,尤其是五岁前,基本上可以说是在医院里长大的, 对这个总是让他吃苦受痛的地方生了一层近乎本能的抗拒。大了点接回家里后,又让沈确惯的十分娇气,更是对医院算的上厌恶。

每次去医院看病,都得哭闹很久,沈确总是要不断的用很多承诺去哄,才能勉强压下沈枞白的情绪。

在沈枞白心里,打针吃药这种恐怖的事情,只有沈确能帮他减轻一些痛苦,因为沈确总是能在他难受之后,拿出很多东西来帮他分散注意力,暂时忘记在医院呆着的不适。

只是在前世,唯一能减轻他痛苦的人,却亲手把他送进了医院,一锁就是五年多。

只是沈枞白现在病糊涂了,忘记了身边的这个人就是曾经害了自己半辈子的人。他抱着沈确的手臂,哭不出声,也说不出话,眼皮沉重,只能用哽咽来表达自己的害怕。

沈确握住他的手,粗糙的指腹灼热异常,将他颤抖的指尖牢牢握在手心,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沈枞白的情绪。

“呜……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等下乌乌做手术,哥哥就在旁边握着你的手,和小时候乌乌生病那样,怎么样?”

沈枞白眼珠微动,哽咽声低了些,真的吗?

他真的真的,很需要别人陪。

“嗯。”沈确揽着他,年长者的嗓音低沉优雅,如同古琴一般曲调柔和,这是两个人二十年来才有的默契,只要沈确应声,就说明他一定会做到。

“呜……”

“不怕,不疼,会给乌乌打麻药,只要睡一觉就可以了。等乌乌好了,我就带乌乌去海边看星星,这次一定回去,不会食言。”

封余就这样在人群外看着他们两个,看着沈枞白脸上的抗拒随着沈确三言两语逐渐软化成依赖,他绷紧牙关,嫉妒不合时宜的从心底升起。

怕自己失控影响沈枞白的手术,封余把视线转到窗外腾飞在半空中的小鸟上,过了很久,才自嘲的笑了一声,低头一言不发走出了病房。

刚出去,就看见不知道已经在走廊站了多久的江厌,只是二人现在完全没有平日里针锋相对的势头,反而纷纷如同失势的兽王,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发呆。

沈确没有食言,他穿上了防护服,全程握着沈枞白的手心,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肤,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沈枞白,试图帮他驱散几分寒冷。

一场手术下来,沈确的脸色比正在接受治疗的沈枞白还要白,面如白纸,尤其是听到医生的话后,宽大的身体居然不稳的晃了几下,只能靠着墙壁站立。

医生看着这三人的脸色,无奈道:“距离上一次病人喘疾发作就过去不到半个月,他本身各项身体数值就只在及格线边缘,如果这次能醒,就算熬过去了,如果醒不来……”

江厌好像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,自顾自的问道:“醒了是不是就说明哥哥没有事了?”

“不。”医生面容严肃起来:“后续治疗反而更麻烦。”

江厌脸上神色罕见的空白了一瞬:“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