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款女表是裕梦梁母亲的遗物,已经被他暂存给了自己,那找的是什?么?自然?不言而喻。
“那只表十几年前就被弄丢了,这些年先生一直在留意东西的去处。曾有人?在国?外拍卖会上?见过一面,可是等先生赶过去,东西已经被某个不知名的私藏老板买走,至今音讯全?无。”
姚铭羽的话言犹在耳,黎宝因有些蠢蠢欲动。
万一她运气比较好?,瞎猫碰到?死耗子了呢?
于是,在听到?陆莲珠的打趣后,黎宝因扭头看着她笑,“这种鬼话你也信。”
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也对着镜子拨了下耳畔的碎发,“不过,正?好?我也没事,随便看看也行。”
就连黎宝因自己也没料到?,这一去,她竟然?真?的见到?了那块男士腕表,材质,纹理,刻字,分毫不差。
对着黎宝因言之凿凿,说要送她东西的那个男生还在夸耀其他展品。
黎宝因停住脚步,她颤了颤眼睫,指了指玻璃罩里的腕表,细声细气地开口,“哥哥,我想要这个,你可以送给我吗?”
眼镜男二话不说,就让人?把东西包装好?拿给了黎宝因。
当?天下午,这场私人?展览的东家,眼镜男的父亲就闯入学校教务处,把黎宝因以盗窃之名找了出来。
学校坚决捍卫保护自己的学生名誉不受侵犯,但是却架不住双方在腕表归属上?的价值上?升,最终谁也不肯让步,那位被亲儿子坑惨了的父亲,干脆就把黎宝因私下交易的事情抖落了出来。
介于黎宝因一向?成绩优异,又马上?就要面临中考,校方给与她口头警告处分,并且建议她,将腕表归还对方。
黎宝因泰然?自若,“赠与就是赠与,手续齐全?,我凭什?么要让步?”
校方也感到?十分棘手,思前想后,终于兜兜转转打通了一个电话,女教导主任满脸褶皱地叹气,“既然?这样,我只好?叫了你家长?过来。”
黎宝因在学校的公开家长?乃是梁太,其次才是姚铭羽,此事,于情她的确钻了空子。但是于理,黎宝因并不觉得?自己有错。
因此她颇为安宁地继续上?课,看书,考试,偶尔和同学坐在一起聊天,再感慨感慨生意破败的沉痛教训,过的一如?往常。
直到?某天。
裕梦梁突然?出现在她教室门口。
“抱歉。”
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手臂上?搭着西装外套,打断老师板写时儒雅温和,“我是黎宝因的家长?,请问方便让她出来一下吗?”
见面、许愿 你来信,我定回。……
黎宝因双手攥紧课本, 原本就被她翻得起毛的书页断了一角。
万众瞩目之下,同桌还在悄悄扽她裙摆,她眼睛盯着课文, 蚊讷般尖叫说, “宝因你爸爸好帅啊!”
谁说家长就一定是爸爸了!这帮没见识的。
但看到同学无不艳羡的表情,黎宝因还是有些?小窃喜, 她站立起来,跟老师道?了谢,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裕梦梁。
六月是上沪城的雨季,此刻却天气极好,阳光在鲜花绿茵的烘托下, 格外明媚可爱。
黎宝因规规矩矩地跟在裕梦梁身后, 手臂不自觉按住百褶款的校服裙摆, 她脚步轻盈地走在石板拼凑而成的小路, 身侧草坪上水雾弥漫。
裕梦梁一回头?就看到少?女颔首低眉, 身后霓虹如瀑如布,微风拂面而来,捎来白蔷薇香气,她鲜活又生动, 舒展着柔软绒刺,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。
“送你的礼物?还喜欢吗?”
裕梦梁慢慢开口,语气里丝毫没有责备她被学校处分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