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挪到门前,回头跟他道别?。
“还记得明?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“记得。”
黎宝因轻声道:“那?明?天见。”
裕梦梁朝她点头,“明?天见。”
大结局 而你,始终都是渡我……
回到家里, 黎宝因打开装母亲遗物的那只大箱子,箱子里放着那双绒面已经?发硬的蓝布鞋,放着一叠叠裕梦梁写?给她的回信, 放着一叠纸鹤, 放着她曾经?封印在过去的很多旧物件。
此刻,她将妆奁小心翼翼地放进里面, 曾经?丢失的物归原主,曾被遗忘的尽数拾回,她合上箱子,就好像完成了一个圆满的仪式。
她将箱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,然后又?用布料盖好, 上面照旧放着老?旧的缝纫机部件, 放着一只焚香用的小铜鼎, 鼎里面是她亲手制的香, 蔷薇纹路的香料袅袅燃起, 满室都是桦木清香。
黎宝因若有所失地走?到客厅,许久未曾看过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刑讯案件,港城官员涉密涉黑,数十种?罪名一一陈述, 从下属到同僚,连带着家眷亲友纷纷落网,某知名影星的画报一闪而过, 紧接着就是数罪并罚, 量刑罚没。
黎宝因闭上眼?, 将身体慢慢往后靠了靠。
她茫茫然地听着电视机里的噪音,新闻从刑事案件转为文娱曲艺,国博公布了新一批文物回归的数据, 报道称今年海内外文物的新增率,双双突破了历史记录,流失文物的追溯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。
黎宝因蓦地睁开眼?,看着镜头里的专家侃侃而谈,脑海里莫名就幻想起裕梦梁的样子。
可惜,裕梦梁从来不公开在媒体上露面。
她笃定地想着,身侧不知道什么时?候贴过来的绒团也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小腹,她笑着把它抱进怀里,无端想起上次她诱哄裕梦梁,结果被他抱着在浴室里胡来的情景。
明天他们就要离婚了,一想到这个,黎宝因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
她把伊万挪到一旁,走?到茶水间柜子里,翻出两瓶果酒,虽然她总把戒酒挂在嘴边,但还是喝了一两杯。
期间,她给良宸打了个电话,对面隔了很久才回复她,黎宝因听到她旁边似乎有人,问?她,才支支吾吾说,是她上次推荐的那个老?中医。
“我还以?为是个老?头子,没想到这么年轻俊俏。”
良宸明显是换到了阳台,开合落地窗的声音清清爽爽,黎宝因听得出良宸心情很不错,“他今天上门帮我做针灸,雪天夜里路滑,我就让他住到了客房。”
黎宝因忍不住揶揄,“借口也太烂了,亏人家没有揭穿你?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良宸欲言又?止。
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人在问?话,黎宝因听到良宸应了几?句,然后才回头跟她继续说,“你?知道吗?上次我预约过去,看他那么年轻,还以?为是骗字,所以?我一出门就把他们理疗馆给举报了。”
黎宝因:“……”
“后来误会解除,他特意来给我看他的各种?证书,身份证明,结果又?把自己家的户口本也落在我这里。”
“为了谢我,他请我吃了顿饭。饭后,聊起我看诊的事情,他就说,既然是朋友,可以?每个星期可帮我做针灸按摩。”
说到最?后,见良宸自己都没注意到,玻璃里面的她笑容有多美好。
黎宝因是知道医生为人的,也知道良宸这一路走?来有多不容易。
她也许并不依靠男人。但如果,这世上能多一个人对她好,不管是谁,黎宝因想,都是值得为她高兴的。
跟良宸聊了快一个钟头,黎宝因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,挂断的一瞬间,她就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