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扇门,她靠在门板上屏息凝神。
裕梦梁酒量向来差劲,刚刚那杯酒就?算是不至于令他醉酒,但?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?的好效果,她原以为裕梦梁会借故再来找自己,没想到过了好一阵子?,竟然听到他匆匆下楼的声音。
真要做柳下惠,还是……不太行啊?
黎宝因纳闷地眨了眨眼?,开门确认客厅里没人,这才无精打采地按下了灯光开关。
绒团似的伊万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,见?黎宝因情绪不高,激动地扑倒在她的脚下拱着她的裤腿,黎宝因哄他到一边,他就?闷着脑袋,耍赖似的一动不动。
“真是个黏人精。”黎宝因双手捧起伊万,放在膝盖上无所顾忌地摸了两?把?,“裕梦梁这几年把?你养的很好啊!怎么都这么胖了!我差点?都认不出来。”
上次,在猫岛遇到她就?很疑惑,就?算裕梦梁想要帮她做说客,也用不着带着伊万,那时候她就?担心伊万是不是生病了,现?在确认它没有异样,这才终于放了心。
伊万伏在黎宝因手臂舔了舔她的手指,黎宝因回头又?看了眼?床上,低调的粉灰条纹三件套,铺的平平整整,只放着一只枕头。
他是真的没打算同住?黎宝因摩挲伊万的头顶寻思着,过了一会,她起身打开房门,沿着楼梯间往下走了一段,便听到楼下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流声。
黎宝因回到房间,坐在床头想了一会,小心翼翼摘下手串,也去洗漱换了睡衣,趁着裕梦梁还没回来,她蹑手蹑脚迈出房门。
隔壁主?卧的被子?同样平整,黎宝因目光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酒瓶上,正认真思考着,就?发觉伊万绕着她的脚踝蹭了一圈。
黎宝因摸着下巴笃定道?:“你也同意?我这么做对不对?”
伊万沉闷地“喵”了一声,黎宝因拍了拍他的脑袋,利落俯身打开酒瓶,然后大步走向了主?卧,她先克制地洒了几滴,见?湿度不太明显,直接又?往上面泼了一圈。
被子?是湿了,但?是床铺还好端端的,为了避免他又?有借口,黎宝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,整瓶酒都牺牲掉。
她昂首挺胸地站在床头,手里拎着一瓶酒就?像是拿着一柄剑,动作挥洒自如得堪称妙曼,酒瓶见?底,房间里酒香四溢,她拍拍手正要庆功,就?感觉门口不知何时多?了一道?视线。
裕梦梁靠在门框上,正沉着脸朝她看过来,黎宝因手一抖,空荡荡的酒瓶直冲她的脚面。
裕梦梁动作飞快,一只手握住酒瓶下端,顺势将黎宝因从水渍旁挪远。
床铺上遍布酒渍,黎宝因表情僵硬地将自己从“犯罪现?场”里挪出去。
半晌,见?裕梦梁将酒瓶放回原地,又?沉默着盯着自己看,她理直气壮道?:“我是不小心弄湿的。”指了指卧室,又?破罐子?破摔道?:“反正已经?这样了,你不如就?跟我一起睡。”
裕梦梁缓缓动了动,额前的碎发上的水滴,晃落在浴袍领口。
他一步步往前,就?在黎宝因以为他要沉着脸教训自己时,他突然很乖巧地停在她面前,将她藏在后腰的手臂拉了过来,然后慢慢掰开她的手,将上面因为来瓶压出来的红痕揉了揉,然后紧紧地回握住了她的手。
温暖的体温从他掌心传递过来,黎宝因对上他微垂着的眼?,灰棕色的睫毛像羽毛落下,就?像是春日里缱绻而?来的一场晨雾。
黎宝因心软的一塌糊涂,她正打算认输放弃,忽然听到裕梦梁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。
他神色清明地注视着她的眼?,十分虔诚地回应道?:“好。”
保证书、腹肌 “不如,我喂你?”……
好?
居然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