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, 抹上发膏, 晒会太阳, 再冲洗一遍, 最后就是慢慢修剪。
耳畔传来头发被剪发出的“咔嚓”声?,黎宝因睁开眼睛,就看?到镜子里自己的长发已经消失不见,微卷的短发被男人的手指一层层地放下来, 覆盖她的耳廓上的粉,也遮掩住她眼底难以平复的心绪。
“你?怎么会剪头发的?”
不光会剪,似乎还挺专业的。
这种手艺似乎并不符合他的身份, 不管是当年裕家大少爷, 还是现如今的裕氏掌权人。
裕梦梁对着镜子仔细雕琢黎宝因的发型, 最后一次修剪已经吹干的短发,然后才?回答。
“小时候住在外祖家,他们人口多, 全都挤在一间?两层木屋里。我和母亲寄人篱下,除了日常多干活,得?空就得?想办法自己赚钱,赚来的钱要用来补贴家用。理发,放牧,武馆陪练,洗衣服打杂,这些我们都做过。不过我年纪小,一般都赚不到钱,顶多拿到些吃的。”
裕梦梁回忆童年的时候,黎宝因一直盯着镜子里的他看?,他就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,口气淡漠得?听不出一点情绪,怨恨或者释然都没有?。
白色披肩被解走,黎宝因顺势扭头打量裕梦梁,“那你?小时候过得?还挺丰富多彩的。”
裕梦梁正在清理她耳后残留的碎发,闻言垂眸看?她。好半晌,他才?道?:“你?是想说惨?但其实,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。”
是因为有?母亲的陪伴吗?
黎宝因心里想着,却没有?再继续问出来。
他们虽然已经达成了协议,也彼此?熟悉,但还远没有?到交心到互透软肋的程度。
况且,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公开场合,哪怕客人只有?他们俩,这种很?私密的话题,还是应该有?所保留。
她抬头看?了眼墙上的钟表。
裕梦梁顺着她的视线看?过去。
“五点十?分?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