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聿抓住的手腕,肢体的疼痛让她找回一点理智,可反复的挣扎却?让原本就浮躁的人的更加狰狞。
程宗聿拉近黎宝因,将她重重地推向沙发,墨绿色的绒布堆出褶皱,他半跪在她的腿侧。
黎宝因伸手抓起沙发上自?己的包,她不动声色地将金属链条缠在拳头上,正要蓄力动手,就听到房门连续哐嘡两三声,急促而暴戾的破门声让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?。
程宗聿稳声上前,黎宝因趁机起身,刚站起来就双腿一软,整个人跌落在坚硬的地毯上,门外走廊里的风骤然灌了进?来,她迷迷糊糊地从?地上起身,就看到房间里的壁灯亮起一半,原本还只有两道虚影的程宗聿,又多了两重影子。
那两重身影来得很急,大步而来的气流拂面而过,黎宝因只听得程宗聿发出一声痛呼,她抬起头想看个真切,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遮住了眼睛。
杂乱的脚步声来而又走,黎宝因眼前也慢慢恢复了明亮,眼前的男人如同那年雪夜中看向自?己,她仿佛身处辽远的极北雪原,周遭全是古老的桦木林。
沉甸甸的身体骤然浮上云端,令人安心的桦木香气笼罩而来,像是她曾在某间浴室里用过的香露,又像是某些时候助眠时点燃的香薰,她伸手攀上厚实的云朵,如释重负似的卸下满身防备,然后把自?己慢慢交了出去。
“裕梦梁,你来了啊。”
软绵的嗓音像晒化了的蜜糖,黏得男人才?到嘴边的训斥,骤然隐匿。
裕梦梁将黎宝因的脑袋轻轻靠在自?己的肩头,略带喘息的语调里还是掺杂着几?分恼意。
“平日里教你的全都混忘了?”
“你怎么在梦里还要责备我。”
黎宝因的声音糯糯的,她伏在他的肩头,忽然搂着他的脖颈很小声很小声地啜泣起来,“我酒量……向来都是很好的。我从来都没有喝醉过,不信你可以去问,我真的从?来都没喝醉过。”
裕梦梁不自?觉放轻了语调,“都怪我,是我不够仔细。”
“我们回家。”
裕梦梁给?黎宝因披上自?己的外套,然后将人揽入怀中,他慢慢将她抱起,黑色的皮质手套就搭在女孩的毛衣边缘。
舞厅里的人已经被全部清出,裕梦梁抱着黎宝因迅速下楼,空无一人舞池里,光影混沌又迷乱地打?在他们的眉眼间,听到怀里的人闷哼了一声,他脚下一顿,急忙停住脚步,有些不放心地试探着询问,“身体不舒服?”
他发了狠的想,如果程宗聿敢有任何下作?手段,不光是那条折掉的腿,两只手也?别再?想要了。
黎宝因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的狠戾,她慢吞吞地摇摇头。
她没有任何难受的地方,事实上她现在很舒服。
裕梦梁的怀抱很温暖,很宽阔,他抱得很稳,她躺着也?很舒服,以至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,她已经不记得自?己有多想念这样的拥抱了,她很喜欢这样的靠近,正如她十五岁时他第一次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