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啦掉了一地,吸引了周遭一片目光。
程宗聿抬手帮黎宝因挡住探究视线,顺手将她?带到了顶楼的套房,套房客厅里的窗户大敞着,迎面?秋凉袭来,黎宝因打?了个?轻颤。
她?有些?磕绊地走到窗边,怔怔地望着浦东上空的东方明珠塔,旁边程宗聿讲话她?完全没有听清,等到她?再次回神,房间门已经关?上,程宗聿拿着热毛巾从盥洗室出来。
“擦擦手?”
不等黎宝因答应,程宗聿直接将毛巾裹在了黎宝因手掌,他一根又?一根地擦完她?的手指,手腕,又?换了一次水,重新给她?擦拭脸颊。
她?今日完全没有化妆,温热的毛巾轻轻沾过皮肤,只是?白皙里多透出了一点红晕,他将她?扶起放在沙发上,起身关?上了复古的黑色窗扇。
封闭式的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们?两人,除却白日里露营时旁人嘈杂,吧台周围视线错落的目睹,他还是?更享受在这样自己可以掌控的空间里,独享她?所有的所有。
带着酒香的温存,淡而软的腔调,她?靠近他时的亲热,她?需要他时的紧迫,哪怕一切只是?他的一厢情愿,程宗聿也觉得,总有一日,黎宝因会愿意,会默许,会如同命中注定那般归属于他。
程宗聿倒好?热水出来时,黎宝因已经在沙发上熟睡过去,她?蜷缩在绿丝绒沙发末端,微卷的碎发贴在她?的脸颊,袖口的红色针织衫垫在下巴底下,熟睡的姿势像只格外慵懒的猫。
房间里只开了走廊里的壁灯,黯然的灯光扯出两人单薄的影子,程宗聿唤着黎宝因的名字,哄着她?将脚上的鞋子轻轻脱掉,漂亮的脚踝蹭向?墨绿的绒布,他呼吸一紧,手头原本握紧的毯子簌地垂落在沙发尾端。
他附身捡起,将毯子蓦地丢在脚边,他瞥了眼未曾落锁的门口。
随着脚步声远去,走廊里的灯光彻底熄灭,程宗聿凭着记忆走到沙发边缘,他支着一条腿,慢慢地坐在黎宝因身侧,黑暗里他什么都看?不清,可是?心里却好?像塞满了她?的各种模样。
七里香的花语。
我是?你?的俘虏。
从外白渡桥上,黎宝因再次递给他那支七里香开始,她?的明亮就深深地驻扎在了他的心底。从此,她?就是?他的和平,她?就是?他的明亮。
程宗聿无比坚定,他要得到她?。
就像是?动物喜欢用?气味标记爱侣,他也曾迫切地希望,黎宝因成为自己的所属物。
所以,他设计佣人故意带她?去停电的风塔,他故意破坏花瓶,想要看?她?求助自己的无助模样,他心安理得地收集她?的一切,独占她?的所有,近乎病态地将她?的落下的痕迹,作?为他的收藏。
哪怕被人识破,为世俗不容,也绝不后悔。
“你?真是?个?疯子。”
那次话剧团聚会,茅景申撞破他拿着黎宝因落下的口红在镜前描摹,无比震惊怒斥的模样就像是?自视清高的伪君子。
那是?他第一次撕下自己的隐忍,他将那支口红竖在茅景申的面?前,不过一句“你?不想吗”,就让对方变了脸色,落荒而逃。
谁没有欲望呢?他先正视,谁是?赢家。
程宗聿呼吸渐渐拉长,他附身靠近黎宝因的脸颊,伸手拨开她?唇畔的卷发,慢慢将它们?抚向?她?的耳后,细嫩的耳廓温热柔软,残留在指腹的温度不断蔓延,爬得他心头瘙痒难耐。
他不自觉沉闷地叹出声来,目光越过她?莹润的嘴唇,不受控地落向?了她?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,嶙峋而漂亮的锁骨有些?晃眼,他极快地瞥了一眼,又?看?向?偌大的床,床品齐整又?整洁地铺在上面?,他忍不住又?看?了她?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