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台外的风雨终于还是飘摇进来,黎宝因仰着头看?着裕梦梁,他?一声不吭地望着她?,眼底仿佛酝酿着浓重的风雨,她?僵持着没躲,半边身体很快就被?淋了个透彻。
黎宝因出门的时候天气?尚可,因此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长裙,此时绸质的布料被?打成深色,雨滴顺着她?的下颌缓缓滚落,然?后一滴接着一滴地滑入她?的领口。
裕梦梁挪开视线,抬手抚向她?单薄的肩膀,黎宝因只觉得整个人被?大力捞起,后腰被?宽大的手掌紧紧扣住,等?她?回过神来,两人已经走?到了卧室门口。
像是猜到了黎宝因的心思?,裕梦梁松开手,直接道:“人是姚铭羽陪同的,我一直都在家?里。”
这是在向她解释?难道他这一整天都在家?里等?她?吗?
黎宝因忐忑起来,只见裕梦梁转身回到卧室门口,脚下一顿,又回头补了一句,“还有那?两张票,是给你准备的。”
黎宝因感觉脸颊都发烫起来,但她?还是没有抬头,“我没空。”
“年前带你去汝城,你声称要考试。”裕梦梁站在门口,盯着黎宝因慢慢叙述,“上礼拜带你去看?表演,你也没空。”
裕梦梁笃定道:“阿舟,你在躲我。”
黎宝因无言以对。
自从港城回来之后,她?的确有些不知?道如何与裕梦梁相处,她?不敢进一步,也不愿意退一步,明明近在咫尺,想说的话却一个字都不能提。
她?猜不出他?的想法,也看?不透他?的心意。
假如他?对她?公事公办一些,她?就不会存在任何妄想,可他?偏偏对她?无微不至,这么多年无所不应。
心底的呐喊呼之欲出,黎宝因正要开口,就听到裕梦梁温声道:“很晚了,早点休息,别着凉。”
黎宝因手指蜷缩在身侧,望着裕梦梁推门而入,她?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?,再次分崩离析。
随着吱呀一声,房门沉钝推开,长长的影子?落在地毯上,原本还在睡觉的伊万突然?扑了过来,黏人地蹭着她?的脚背。
黎宝因俯身将伊万抱起,一人一猫颓然?地躺在地毯上,阳台外面的灯光还亮着,窗帘被?轻风卷起又落下。
凌晨的钟表声轻轻响起,黎宝因慢慢坐起身,她?将已经熟睡的伊万挪到猫窝,然?后又轻手轻脚地打开橱柜。
橱柜里是满满当当的衣服,她?远了一件灰紫色的丝绸浴袍,然?后走?到浴室看?了会花洒,又低头看?会浴缸,最?终将目光落在了卫生间抽屉里的吹风机上。
裕梦梁正准备睡觉,就听到门口传来轻盈的敲门声。
他?思?忖良久,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,这才像是无奈似的打开了房门。
黎宝因正湿淋淋地站在门口,她?似乎是洗澡中途仓惶出来,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:“裕叔叔,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,可以用一下您的吗?”
裕梦梁示意黎宝因稍等?,正要回头去取,门框就被?她?一把抓住,“热水也没了。”
“我借您的浴室用一下。”黎宝因表情乖巧,柔软又恳切,和早先在露台时截然?不同,“就一会,我动作很快。”
裕梦梁沉沉地注视着黎宝因,他?略显犹豫,仿佛进或不进乃是天大的事。
黎宝因抱着手臂站在门外,完全被?打湿的发梢不断垂落水珠,豆大的水滴砸在地毯上,他?顺着视线扫过,发现她?竟然?又打赤脚就跑出来。
裕梦梁默不作声,黎宝因也僵持着。
她?不会再像小时候那?样,无畏又莽撞地冲进去,她?也会等?待,等?待着猎物自己敞开入口。
“您再不让我进去,我肯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