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九十九个首领都把堂拜了。
到了房间里,邬辞砚拉着她去沐浴更衣。
温兰枝不,她要去看月亮。
邬辞砚:“月亮死了,看不了。”
“我不!”温兰枝推了他一把,“我就要看月亮我就要看月亮我就要看月亮!!我要看月亮!!我要看月亮!”
邬辞砚:“……”行吧,他去把月亮复活。
他搂着温兰枝的腰,把她带出屋子。
外面层层叠叠的树,根本看不了月亮。
“嗯?”温兰枝转过头的时候,发觉远处还有一个邬辞砚。
她揉揉眼睛,又揉揉眼睛。
不行了,这下是真喝醉了,怎么能有两个邬辞砚呢?
确实有两个邬辞砚。
刚才席间,邬辞砚用分身去厨房取了一坛醒酒汤。
是的,一坛。
温兰枝没看错,但醉肯定是醉了的。
温兰枝把头靠在邬辞砚身上,深深地、大大地,打了个哈欠。
邬辞砚给她灌醒酒汤,她不喝。
她嚷嚷道:“我要喝酒!我要喝酒!”
“这不是酒是什么。”邬辞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温兰枝甩甩头:“我不要喝这里的……酒。”
邬辞砚道:“那你要喝哪里的酒?”
温兰枝抬头,指着黑漆漆看不到月亮的天空,“我要到月亮上去喝酒。”
邬辞砚:“为什么不是去太阳上喝酒?”
温兰枝:“那我要去太阳上喝酒!”
邬辞砚:“……”爱喝不喝。
他要进屋去,温兰枝突然哭了。
她抓着邬辞砚的衣领,嚷嚷道:“我们都拜堂了,你要对我负责……”
她委屈得眼泪直流,“你为什么不管我……”
邬辞砚道:“我还没管你?我还要怎么管你!”
温兰枝喊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月亮上喝酒!”
邬辞砚揉了揉太阳穴。
行行行,对她负责。
他搂着温兰枝的腰,腾空而上,飞到了山顶。
山顶上光秃秃的,不过离月亮更近,邬辞砚找了棵树坐下,“现在在月亮上了。”
温兰枝看着天上那个圆圆的盘子,冲邬辞砚晃了晃手。
邬辞砚道:“那是太阳。”
“嗯?”温兰枝看着白色的,泛着光泽的太阳,恍然大悟,“哦——是太阳!”
邬辞砚:“……”
温兰枝哐当一声坐下来,推开邬辞砚递过来的坛子,道:“我一个人喝……没意思,我要你跟我一起喝。”
邬辞砚不知从哪变出来两个碗,倒了两碗酒,一碗递给温兰枝,“一起喝。”
温兰枝接过,小口小口啜饮。
邬辞砚怀疑她是不是没醉啊,怎么刚才喝酒那么爽快,现在这么磨蹭,她是不是知道那是醒酒汤啊?
温兰枝喝了两小口,放下热乎乎的醒酒汤,抬头,看着“太阳”,道:“唔……雪芝特别喜欢看月亮。”
邬辞砚拿“酒”的手愣在空中,须臾,缓过神儿来,又往嘴里送。
温兰枝靠在邬辞砚身上,道:“他其实不怎么喝酒的,但我觉得光看月亮太无聊了,非要拉着他陪我喝。”
“然后,他就这样……”温兰枝颤抖着手,举起酒碗,对着天上的月亮,“他就、他就,他就说……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”
“他故乡在……”温兰枝晃了晃手,再次把酒碗递到嘴边,饮尽酒碗里的汤,“不知道在哪里,他说他不记得了,他只能记得小时候跟着姐姐四处逃难,然后……然后姐姐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