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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有个王子病 施岁 65603 字 1个月前

打电话发消息过来骚扰他,我会直接报警。”

女人不为所动:“报警?好啊,那就报警看看许思睿到底有没有赡养我们的义务,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推阳阳下楼梯的事,阳阳到现在头上都还留有疤,学习成绩也不好,你们伤到了我孩子的身体,还敢不对他后半生负责?!”

祝婴宁被那句“学习成绩不好”结结实实地雷了一下,以至于火气都灭了些许,干干地“哈”了一声,好气又好笑,无语道:“说话要讲证据,你既然说是许思睿害的,那就去做个伤情鉴定,看看许思阳残疾到什么程度,以及这个残疾究竟是不是许思睿造成的。要是真残疾了,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许思睿导致的残疾,你不用找他要,多少赔偿我给你,我替许思睿给许思阳负责。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,还敢继续打电话骚扰许思睿——”

她冷下声音,“这就是敲诈勒索,我不会跟你客气,我们直接法庭见。另外,我会查清楚在许正康和周阿姨婚姻存续期间,他究竟给了你多少钱,这些夫妻共同财产周阿姨完全有权力追回,她不与你计较是因为她那时对许正康的破事完全无所谓了,但你要是继续用这种名头伤害许思睿,这笔债我绝对不会轻轻松松让你躲过去,你敲诈许思睿的钱还有占用他们夫妻共同财产的钱,我都会用法律途径要回。”

那边的女人被她说懵了,一时没有吱声。

“这位……”祝婴宁想了想称谓,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出于教养,仍是挑选了一个中性的称呼,“这位女士,请你自尊自爱。还有,别让许思阳叫许思睿哥哥。”

她掐紧栏杆,“你们还不配这样叫他,真恶心。”

说完便狠狠挂了电话。

夜风一吹,浮在她脸颊上的燥热的怒火散了一点,她喘了一口气,喉咙里仿佛堵了团棉花,不疼,就是窒得难受。

这种仿佛吞了苍蝇般的膈应的心情过了许久才慢慢平息,随之而来的是对许思睿的恼火。

她不理解他怎么能一边提醒他担心祝吉祥向她要钱,一边跟个傻得要死的ATM一样给他们钱,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?!连伤害过自己的人都可以给?这么善良还挣钱干什么,全捐出去做慈善好了!

可恨铁不成钢过后,她想起许思阳开头那句“头痛”,又觉得她好像知道许思睿为什么这么做了。

他并不是真正想给,他只是被困住了。

就像当年刘桂芳将回去过年的她困在山里——明明她有腿可以挣脱,有口可以说不,但那些粘滞的、晦暗的、无法言说的情绪与感情困住了她。

对许思睿来说,许思阳就是这种粘滞。

他可以逐渐成熟到独立应对许正康父亲形象的崩落,将他视为完全的对立面看待,因为许正康始终以激烈的、正面对抗的形象出现,而许思睿碰巧就是这样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,许正康做得越狠,许思睿越能积蓄起失望对他绝情。

可许思阳是“软”,是包裹着愧疚与惊慌的毒刺,是一对像他和周天澜一样与许正康产生过关联的母子,看到他们就会情不自禁联想到他和周天澜最艰难的那段日子。

这种“软”不足以唤醒他的攻击性,反而演化成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唤醒。

他可以应对源于父亲的刚硬,却化解不了这种潮湿的粘滞。

她几乎能够想象到每次打来电话,许思阳说他头疼时,许思睿恶心得想吐又没法弃之不理的心情。

越共情,越没办法因为他犯傻而生气。

祝婴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所有恼火都化成了心疼,她看了眼手机,把通话记录连同它的录音录屏下来,打包发送给了自己的微信,又删除了这些记录,把手机放回原位。

做完这一切,许思睿终于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了,在她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