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力地笑了几声:“也许我其实是个暴力狂或者潜在犯罪分子,毕竟我继承了许正康的基因。”
“你不是!”她有点激动,“不是”两个字说得略显破音,否定完,深吸一口气,在他冰凉的手掌上用力握了一把,“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,许思睿。”
她手上使的劲儿挺大,捏得他的骨头隐隐作痛,这股痛感唤醒了他封闭的五感。
许思睿抬起头,听到她不算铿锵有力却坚定得令人无法不信服的声音。
“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自毁前程……”
“有我在,你绝对不会出事。”她看着他,轻声说,“我会保护你。”
这个年纪,谈喜欢太轻易,谈爱又太深刻,唯独“保护”两个字,由她说出来显得那么刚好。
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眶,朝她轻轻一笑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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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当天,检查了一遍家里的年货以后,祝婴宁才惊恐地发现那副空白的春联至今还没被人填上对子。
“许思睿——”
她不会写毛笔字,只能叫魂一样,将赖床赖得昏天黑地的许思睿叫起来。
他很不情愿地起床刷了牙洗了脸,又很不情愿地揉着眼睛来到桌案前,对着空白的春联连打了两三个哈欠。
“你快写啊,不然贴对联的时机都要过去了。”她欲哭无泪。
“贴对联还要什么时机?难道还得看黄历挑个吉时?”许思睿不屑地哼笑起来,对她的说法不以为然,慢悠悠执起毛笔,用笔尖舔了舔砚台里的墨,悬在春联上方,顿住,问,“写什么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
“对联的平仄是怎么弄来着?”
“忘了。”
“啧。”他单手掐着腰,沉吟片刻,另一只握着毛笔的手在半空中猛然一挥,“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,我上网查一下。”
蘸着墨水的笔差点没怼到祝婴宁脸上,她灵活地往下一蹲才躲过了这场飞来横祸,但仍免不了大叫着抱怨:“你看着点啊,差点甩到我鼻子上了!”
然后随手找来不知道是谁的手机,解锁以后替他查了起来,“说是上下联平仄要相反,一般不要求字字相反,但是联脚的平仄应当相反,而且是上联为仄,下联为平,也就是仄起平收……”
“好麻烦,你直接查现成的春联吧,随便抄一个得了。”
“……”
祝婴宁鄙视了一下他的懒惰,删掉“春联的平仄规则”这一行,重新键入“和发财有关的春联对子”。
结果才刚输完,就感觉有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在她鼻尖蹭了一下,她抬起头,许思睿在她几步开外笑得前仰后合。他伸手摸了下鼻尖,再一看手指,得,全是黑的。
“许、思、睿!”祝婴宁一字一顿念着他的名字,“你皮痒了很想找抽对不对?”
说着不再管三七二十一,扑上去就要抢他的毛笔。
许思睿灵巧地一抬手。他占了个身高优势,祝婴宁蹦起来也够不到他,反而显得有些滑稽,她放弃继续表演狐狸摘葡萄,转而来到书桌前,拾起另一支毛笔,在砚台上三百六十度碾了一圈,直到毛笔的狼毫吸饱墨水,提起来时甚至还在往下滴墨。
“我操!你这也太……”
许思睿吓得魂飞魄散,立刻转身开溜。
她提着毛笔,像提着机关枪一样冲了上去。
最后形成了一场大混战,客厅的墙、雪白的沙发毯……凡目力所及之处,只要是白色的东西,全都受了他们混战的波及,东一块西一块喷上了形状各异的墨点。
许思睿身上的衣服也遭了殃,不过更惨的是他的脸,因为祝婴宁把他按在地上,在他左右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