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又都是普通人,一来二去也正式熟络。
浮舟坐在体操垫上,膝盖收拢,脚跟分开,手肘在膝盖上,掌心抵着脸。当然,是左手。
她对津美纪说:“你笑起来面相都变了。”
“就当这是夸奖收下咯?”伏黑津美纪有真正属于一个16岁女孩的俏皮。“相由心生,那个人毕竟是咒术师,一千年以前的弱肉强食观点一定也比现在更残忍吧?”
浮舟不愿回想,只是沉痛点头:“你太对了,十一月头几天简直不是人过的。”
“有那么吓人?我没什么印象,不过毕竟也是自己没掌管好身体,对你造成了损伤,抱歉哦。”
“啊……涩谷后面我本人其实有点草木皆兵。大概率说,万仅出于玩乐心思戏耍我。她要认真我早死了。你被受肉也挺不容易的,我就随便说说。”浮舟听小姑娘给自己道歉,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随即浮舟问了自己关心的事情:
“对了,有个冒昧的问题,在那期间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?”
“没有。”伏黑津美纪在思考后回答,“被惠叫醒后我才从初中的事情里回过神。”
“初中?”
“嗯,对。物品初三晚上试胆后就昏迷了。”津美纪说到此还有些唏嘘;“明明以前是惠会出格很多的…只是一个试胆活动而已。”
浮舟也很有话说:“咒术师命比较硬。”一千年了还能活呢。她说的是宿傩。
津美纪想的是弟弟。
“哈哈哈,承你吉言。总之惠出来了一下,我刚觉得胸口疼没一会,那个人就重新占据了他的身体。他让我跟着他走,我下意识照做。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胆子真大。不过他只是送了我一路。没什么后遗症,我身体很好。只不过一切都变了,仅此而已。”
津美纪声音落寞:“想抱怨时间被偷走了,却发现斗转星移,还有更糟糕的。”
浮舟本以为自己会对伏黑津美纪的脸产生阴影,然而没有,津美纪说的很多话都让她想到了自己。
浮舟也有点难过。
伏黑津美纪把对家人的迫切关心藏在温柔的外表下,从不压迫他人榨取价值,对这个世界仿佛没什么特别的索求,但她毕竟不幸福。
于是其笑容被覆上枷锁,锁孔里是离愁。
浮舟不思念谁,她觉得这些孩子太可怜,可怜到她不能不正视他们才十几岁就要面对这些。
浮舟知道,自己本来就没办法只生存在宿傩的影子里,她很不好,不得不逃离。但在阳光下,她又觉得自己像个邪恶同谋。
稍微……有点儿不那么正义。
于是……各种目的都有吧,他们在胜利后的安宁愿景浮舟非常买账:她只过了一年太平生活,她远远没够。
而且——
“保护别人是我的理想,当然爷爷的遗愿也是这样。如果能扭转那种不正确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“禁止说大话把别人感动的稀里哗啦,看招!!”
“呜哇钉崎,锤子不要误伤!”虎杖勉强地躲开。
一年级生少了一位,还有两位能打闹。这真的挺感人的,浮舟真切的知道。
而且她同样
知道自己做不到这样。
比如虎杖能想到去找来栖华坦白,浮舟就做不到告诉所有人其实自己是容器二号。
做出那个选择,它只有小部分关乎道德,更关乎未来。
浮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,但不是建立在所有人都死掉的世界上的。
她有千万分的意志力去尝试抵达那个让自己能高兴点的未来,她会为它付出很多。
很多很多。
*
在11月29日,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