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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手,带她进了一个房间,地板上散发着热气,焐得人暖烘烘。

“他们在这里安了地暖…”浮舟被拉着坐在宿傩旁边时还在分神。

“但你睡的房间没有,早知道该让你住主屋的。着凉了?”

“没想到在一家之内还能看到这么明显的阶级——刚才进来的庭院松树和细沙都很值钱,他们愿意在景观上花费大量金钱。”

浮舟遥遥指向两侧打开的屋门,天光自松针缝隙倾泻,石头上烙了太阳的斑点。

却吝惜一点电费。

宿傩不在乎:“谁知道呢,反正全死光了。”

浮舟问他: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“原家主亡故,遗产流落旁支,人心涌动。”宿傩回忆了一番,整合道:“一个小丫头奉家主令来回收忌库武器,被暗算了,没死,在一周前血洗了这里。其他所有人都死了。”

“现在禅院家是她的了?”浮舟就故事下饭。

“不。”宿傩拇指指向自己,“这位才是。”

“?”

“小姑娘有点意思,和胞妹是双生子,她是不完整的天与咒缚,妹妹是咒术师。双子中妹妹死去后她就彻底没有咒力了…其实原先也没有,但双子会被识别成一个整体,因此到那时束缚才正式成立。”宿傩知道浮舟大约不太了解这些,额外解释了几句。

可浮舟听了个大概,仍然迷迷糊糊:“好吧,你知道的真多。”

“伏黑惠知道的信息。”宿傩揽住浮舟肩膀:“他就是禅院家流落在外的旁支,术式不错,做家主还差点意思,如果不是他,不至于死这么多人。禅院真希也不会变成那样……”

浮舟不认识他说的那个人,但她插了一嘴:“你在故意贬低伏黑同学?这样做有什么意图吗?”

“你很敏锐。”宿傩扬起眉头,靠近,靠近,到她耳边:“简单来说,我打算摧毁伏黑惠,这不过是点开胃菜。接下来我要去仙台。伏黑津美纪在那里。”

“可她不是已经被侵占了身体吗?”

“大概还活在某个地方吧,万没变回本相。”

不安顺着脊柱攀爬,浮舟问道:“你准备做什么?”

“杀了她。”

听到答案她猛然转头,看见宿傩眼底的笑意。他认真的。

“怎么了?这副表情。我以为你会稍微高兴点,今天以后,万就再不能威胁你了。”

再也不会有万了,只有灰烬。她埋葬得比浮舟早。宿傩眼神温柔,连黑色的线条都柔和下来。

可浮舟的安全感却随之消泯,她落下的筷子打翻了小碟,收回手,握放在腿上:“……”

浮舟没办法说自己会因此高兴,因为她实际不会;她也没办法否认自己对万的戒备,因为她的确深感威胁。

空气里弥漫着悲伤,浮舟顶着宿傩的目光,心咚咚直跳。

她用颤抖的声音问他:“你能不能别这样做?”

“为何?”

“我觉得……伏黑津美纪好像还能活一活。”

宿傩玩味看她,看她连自己都相信自己说辞的不自然。他退开了点,似乎要给她一个自由发挥的舞台。

浮舟不是没有发现宿傩的举动,他从对话中脱离,身份转为观众,但她仍然要尽职演绎。浮舟在被观赏评判的境地里舒展辩才:“我觉得她不是自愿成为容器的,而且你说她还活着。我知道你很强,他们都这么说,你能不能…在解决万的基础上巧妙地留下她呢?”

宿傩凝视,愣神,继而大笑起来。浮舟也搞砸了,她辩才很坏。

“你真贪心。”宿傩这么说,表情严肃起来,“对我没好处。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好人,而且这样我就不能摧毁伏黑惠的意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