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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舟得以横渡死亡。

她枕在他身上,蜷起身子,进入梦乡。

在那之后的日子里,浮舟言行举止更加没有顾忌,宿傩在白天会让着她,到了晚上……

这个人作为男人的面貌就贪吃了起来——

他抱着她,撩开浮舟黏在额前的头发:“你该剪指甲了。”

宿傩说的是她在情动时会用指甲挠人。

浮舟不以为意,指使他道:“这点伤,你用反转术式。”

“可你挠在我的肩膀和背上,让我很兴奋。这算是你的反抗?”宿傩说着,两只手把浮舟坐在他身上的腰向下压。

她哪里想到他会这样!

“啊……等,等一等!我错了!我错了行不行,唔嗯,这样太刺激了我会受不住!”

但是宿傩毫不怜惜,至少动作上如此,言语上么,暧昧与清冷并存:“那你应该哭着告诉我。”

浮舟直不起腰,不得不屈着背,即便这样也还是难受得很。

她低下头,尽力不使自己整个人贴在他身上,不要和他呼吸交融。

……

等浮舟彻底支撑不住自己倒向他的身体,他又说:“你求我,我也不会停。”

她没求。

他腹部那张嘴也没停。

宿傩又翻过浮舟的身体,手压在她的背上,手指探索爱人叶脉一样脆弱规整的脊梁:

“再说……”

后面的话她只听到了吃掉什么什么。

浮舟皱着脸,错过了大部分内容。

“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联想到吃东西上啊!这么说话太恶劣了!”她说话一阵高昂,一阵低沉。

“可你……”宿傩咬住后脖子,又亲脸颊,耳垂,含含糊糊的话语又只给浮舟一个人漏掉。

总之,浮舟有各种各样的意见,但只消再过片刻,万事也就迎刃而解。

宿傩觉得浮舟在这方面好拿捏得很,他知道她最喜欢他怎么样对她,知道怎样能让她主动亲吻他。

他很满意这样,就算……她倔强着也不肯说出:她爱他。

大概是肢体柔软,但脾气很硬,宿傩这样思忖着。

不过这样也好,宿傩没见过谁能将灵与肉分离。

早晚,会有一天浮舟要顺服于自己的感受,也顺服于他。

她的声音比她自己认知的动听许多,呻吟也是,抱怨也是,顺便一提,她能吃很多。

比浮舟以为的多。

几天后,再次回归黑暗后,浮舟并不如宿傩预料的,他本以为她会有更多尖锐的脾气。

“这次不伤心了?”

她却答道:“我从没因为这种事情烦恼。”

他心道这真是个说谎成瘾的姑娘,然而凡尘间的普通人或许因伪装与谎言而丑陋,可浮舟说到底还是不一样。

看浮舟自顾自地梗着脖子,看她强撑说辞并且势不改口的模样,比照着疲倦时的迷茫…

但要是说出来

戳破她,一定会让她恼羞成怒的,宿傩只是心里想着,嘴上暂且放过她。

如果浮舟知道他心中曲折弯绕的想法,定会评价其为难能可贵的体贴,但是,在宿傩把目光持久地、并且决定要一直这么做下去地投射在浮舟身上时……

她已经决意要带着对他的感激之心远航。

浮舟深知生命难得,也不打算要把自己的体会与任何人共享,她还决定无论是乌鸦还是宿傩,都不算可以信赖的对象。

前者想也不用想,虽然同样不感兴趣对方的炼金术与长生秘闻,但他在过程中一点帮助也没有,任务又那样艰巨……

聚散皆是利,谈不上有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