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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走去了另一个房间歇息。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?她每一根汗毛的感知都因压迫感而拉长。

宿傩并没有放弃对她的试探。浮舟浑浑噩噩是因为她不得不如此,然而他那种明明怀疑却总不选择逼问的态度,叫她觉得他才是那个胆小鬼。

她担心死亡,他在担心什么?

几天后,宿傩买了一架和琴,问道:“你会弹吗?”

浮舟摇头,像听见了晦涩难懂的谜题:“从来没人教我。”她说完了就拿起茶杯凑到嘴边,借此缓解无事可做的尴尬。

“那你来试试。”但是宿傩不管,他摘走了她手中陶杯,水在她衣襟上染湿一片,紧接着是琴被推到身前。

宿傩催促说:“快点,不然别吃饭。”

她窘迫的神情不像作伪,但逼不得已而为之,于是双手无措地摸上冷冷的弦,以怪异的姿态拱着手心,按压着,并拙劣地拨动另一侧。浮舟这听见粗劣的音色就自己浑身一颤,继而僵硬顿住的姿态俨然就是个怕闯祸的初学者。

宿傩在旁边暗自评判着,不顾那的确不能入耳的噪音:“不够,继续。我叫停你再停。”

浮舟也只好为难地虐待了不菲的蚕丝一遍又一遍。直到手指和琴弦都受不了折辱,她握拳放身前,怎么也不肯再动弹。

“真难听。”宿傩说,“没想到你还真是不会弹琴。”

浮舟被迫闹了通笑话,姑且蒙混过关,但脸上并不高兴。

反正他已经怀疑了,没那么好打消。

当晚,他还讥诮她指法拙劣:“怎么会把手拱起来,怎么想到的?”

浮舟心想,弹钢琴弹的,说了他也不懂。

她翻过身,挪远了。

宿傩在身后轻笑,等浮舟入睡了,呼吸既缓又平稳,他才又把她揽入怀中。

又一天,宿傩带着她参加初春的游宴,管弦与闲谈入耳,浮舟觉得自己像是宴会上被自带的酒水,既拿不出手又品质平平。

自认为等而下之的侍女跪坐在主人身旁,丝竹雅乐皆不入耳,在欢愉的场景里独具一格。或有人猜测,也许是残缺的缘故吧;她又是宿傩带来的人,在他旁边,也没人上来说话。

宿傩用曾爱抚过她发丝的手斟来美酒,冰凉的质感贴上浮舟的嘴唇。“喝一杯?”

面对递到嘴边的邀请,她扭过头,坚决拒绝了这项提议:“不喝。”

身负古怪传闻的女人,一朝撞了大运却不知珍惜,周围的宾客无疑会多少带点好奇又挑剔的眼光看她。

世人好热闹,自然也好奇宿傩会作何反应。

可当众被驳了面子,他也未见恼怒,了然道:“也对,酒后吐真言。再说你年纪还很小。”每个字都是意有所指。

浮舟听着却害臊,这里出场的游女大多年幼,看着显然都比她要小……再说这些都是她上次的说辞。

但她也不反驳,也不理会。

稍过了一会儿,趁着有人来请宿傩办事,事由么,家中邪祟侵扰,

望大人拨冗查看云云,浮舟听了一小会就挪动身体离开。

她在这个暖和的房间里透不过气来——

作者有话说:里梅:少爷从没这么笑过啊……

浮舟:我有玉玉症

宿傩:理解之后方能断言,爱,甚是无趣。

浮舟:最支持的一集。

第48章

坐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干,像是开了一天的会,乍然拉开门帘,送己身入松风庭院,浮舟便觉得卸去一身重负,也不嫌弃外面凉了。

在最烦闷的时候,旁人的呼吸声都令人难以忍受。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,要把之前入肺的污浊全都吐出去。

浮舟迎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