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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炀喘了口气,恶狠狠地:“我以为你退出篮坛那么久疏于练习了呢,结果球技不减啊?今天球网都被你砸得掀飞好几次了。”
“虐你只需要一根手指。”纪颂伸出食指吹了口气。
“我就看不得你装……”薄炀单手挂在纪颂脖子上,“咦,为什么我觉得你胳膊细了但更有力气了?”
纪颂嫌热,朝反方向缩了下脖子躲开。
哼道:“因为我们每天要练哑铃啊,又不吃碳水,脂肪也不怎么吃,就每天减脂,肌肉全掉了。”
他像要刻意秀他那手臂的肌肉线条似的,得意到屁股后边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,大声:“就我这身材,在我们学校那排得上号的!”
贺临天乐哈哈地从后面又搂上来。
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冒热气。
好兄弟感情深,抱了没几秒嫌热,又松开了,大路朝天,各走各的。
也不看看什么温度,搂两把差不多得了。
纪颂抹了把汗。
薄炀揶揄道:“哟哟哟,这才去了多久,就我们学校了!咱三中怎么了,三中不是你家啊?”
贺临天抬手弹了薄炀一个脑崩儿,乐了:“行了,快21点了,颂颂你不吃饭是不是?”
纪颂对自己的定力很有信心,扬声:“我就不吃了。”
贺临天说:“那我和薄狗去简单吃点儿吧,吃完我真得回去了!我再不回去看书,我妈得劈死我。”
对哦,妈妈。
他差点打球打到把纪仪龄忘了。
纪颂也推了他一把,吹声口哨:“我也得回了,再晚点儿我妈也得劈死我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
薄炀拖长语调,转头对纪颂说:“劈死你之前记得告诉我你喜欢的女孩儿是谁啊!”
贺临天反应很大:“什么!我错过了什么!”
纪颂摸不着头脑:“啊?”
喜欢?
喜欢这个词还很陌生。
就像这个年纪谈爱不爱的,如何说都涩口,都飘在半空,落不了地。
“你肯定心里有人了啊,不然你拉着我问那么多?别装,我猜是你们艺校的,”薄炀拽着贺临天的肩膀一边后退一边说,“你要是谈上了,不许隐瞒我!”
“谈不上,”纪颂拽着包带子往反方向后退,“快滚!”
他们回家是不同的方向。
回家的路上,纪颂要穿过一条人潮涌动的街道,这条路白天宽敞安静,只有路边的门市开着,没什么人气。
但是一到晚上,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流动小吃摊就如藤蔓疯长,将本就狭窄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。
纪颂跟在开路的电动三轮车后面走。
减肥最怕的是什么?对象、饿了好几天、夜市。
现在是没对象,但后两样是明摆在眼前的已知内容,现在他是一个人路过这荆棘丛林,绝不能动摇底线。
要是现在才18点,那还行,他可以买个去皮的卤鸡腿尝尝味道。
可现在已经快21点了。
打完球,纪颂出了一身汗,薄薄的白短袖濡湿了一大片,衣料紧贴在脊背往下那一块,夜市小吃摊的灯光掠过他后背,映出清瘦挺拔的影。
【班班金:@全体成员,今日月假,大家晚上吃什么啦?速速发图。】
依次点开图片。
同学们有吃水煮菜的,有吃一个鸡蛋的,还有啃苹果的,况野发的图片是他自己拿着一根香蕉啃得很怨念,配文:猴子日常。
宋微澜和孟檀在旁边摊开掌心,展示他们可怜的十颗开心果。
背景是表演教室的大镜子,看来是在加练。
青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