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谢九楼脸上逡巡。

谢九楼弯腰捡起脚边打落在地的木架子,气得连蝣语都懒得去想,往灶前一指:“去那儿站好,不许动。”

百十八看看他指的地儿,又看看他,又看回那地儿,估摸到意思了,磨磨蹭蹭站过去。

谢九楼忙活一阵,把小厨房收拾出个干净样来,去墙角抱了捆用剩的柴,窸窸窣窣到灶前生火,接着便洗锅。

百十八眼珠子跟着他跑,时不时还往门口瞟。

他不想受鞭刑。

百十八隐约知道自己是要比寻常人早死的,他可以死,但他不想被蘸了淹水的荆棘鞭活活抽死。

他偷了很多次吃的,次次侥幸,次次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逮住。这回他躲不掉了。

这是百十八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恐惧。

他越想,越频繁地往虚掩着的门缝瞟。似乎听见拿鞭子的人的脚步声似的,后背跟着不知不觉出了细汗。

“你看什么?”谢九楼负手挡在他面前,瞬时便遮住了百十八所有的视野,只剩一领子花纹繁复的衣襟。

百十八无声抬眼,只和谢九楼对视,不吭声。

谢九楼扭头对着他当才瞄的地方,蹙了蹙眉,过去把门闩插上。

随即转身问:“还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