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司远垂眸,姐姐一直过得很艰难,即便嫁入侯府后,也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,反而处处受压制,处处要忍让。
宁晚桥看到宁司远暗自唾弃自已没用,摸了摸他的头,说道:“你现在只有七岁,还是小孩子。等到十二岁了,肯定能保护好阿娘和姐姐。”
谭氏知道女儿去平昌侯府受尽了伤害,只能咬着牙靠自已,所以女儿变成了现在这副坚韧的模样。
知道自已没本事帮女儿,谭氏只愿不拖女儿的后腿,只是担心道:“你若是晚上不回来,是要在哪儿住?”
宁晚桥道:“若是离家远,我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。若是离家近,我就回家住。这几日请阿娘和弟弟帮我瞒着点。若是别人问起,就说我病了,在屋里呆着,饭菜也叫秀茶一个人端进去即可。”
谭氏听到女儿要如此偷偷摸摸地生活,只道:“阿娘都听你的,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已的身体。”
宁司远也道:“我一定会帮姐姐保守秘密的。”
宁晚桥交代好后,便找了个好时机,跟凡霜从后门去妙手堂了。
因为还要赶时间去城外,宁晚桥看见姚正德后,便询问麻沸散的事。
姚正德道:“夫人,我已经从那位贵人手中收集到了麻沸散的材料,也按照夫人给的方子熬制成丸子。只是那位贵人的双腿,只怕不是那么好医治的。他的腿伤,只怕是神医再世,也治不好。夫人还是亲自去看过后,再决定接下来的事罢。”
宁晚桥道:“贵人哪里受伤了?”
姚正德道:“不能走路,双腿残疾。”
宁晚桥道:“也好,过两日我同你去看后,再决定救不救他。”
宁晚桥从妙手堂出来时,还拿了两颗麻沸散,以便不时之需。
低调的马车一路驾驶,很快出了城。
约莫一个多时辰,宁晚桥便到了阮穆宁的庄子。
庄子大门紧闭,倒是有两个带刀侍卫守在门口。
正当宁晚桥不知道怎么进去时,一个侍卫从侧门走过来,恭恭敬敬地道:“小姐,我们等候多时了。”
宁晚桥跟着侍卫一路穿行。
庄内宽阔华丽、雕梁画栋,屋顶金漆雕龙,琉璃作凤,气势磅礴。
也不知到了哪里,锦标忽然出现,侍卫便退下了。
“太太,请跟属下来。”锦标说道。看到宁晚桥的腿竟然能走了,心中诧异。随后又看了眼凡霜。
凡霜微低着头,耳朵红红的。
宁晚桥点头,他们进入了其中一间厢房,推开厢房里的壁柜,便是通往地下室的台阶。
墙壁上的油灯闪烁,让狭窄的甬道看起来没有那么逼仄。
越往里走,那股湿重腐朽的气味越是浓重。
宁晚桥听到了链条在水里晃动的声音。
锦标道:“太太别害怕。我家公子设置这个水牢,也是因为他的爱好。平日水牢不会使用,因着太太的身份特殊,不能让外人知道太太跟我家公子有过多的接触,公子就把两个丫鬟关在这里,以防她们逃跑。”
宁晚桥来到这个世上,唯一会完全相信的,就只有自已。如今锦标这么说,她自然也只信一半。
他们再次拐入了一道石门,宁晚桥便看见了两个被吊在水中的丫鬟。
她们身上完好无损,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刑罚。
只是光是被吊在这里密闭的水牢里,就已经足够令人发疯了,根本不再需要额外的刑罚。
其中一个丫鬟,便是那天带路踹伤她双腿的。
锦标道:“裴国公府丫鬟众多,干杂役的不计其数。这两个丫鬟都不是裴国公府的下人。她们是梅花宴前几天混进幽谷庄的。就是为了等太太来,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