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拿下去后,阮穆宁问她:“想吃些什么?”
宁晚桥在马车上吃了好些点心,肚子还不饿,摇了摇头,问:“太子想吃什么?”
阮穆宁看她这副模样,知道她肯定是什么都可以了。
“你坐这里等着,我去弄来。”
宁晚桥搓着他的手,“让下人去吧,难得出来,太子休息休息。”
“既然是陪你一起出来消遣,自然是自给自足了。”
宁晚桥道:“有下人也可以的。”
“我想亲自让你体会不同的生活乐趣。”阮穆宁转身,朝外面走去,“你在这里休息一下,我去厨房看看。”
宁晚桥哪里坐得住,也跟着他去厨房。
旁边的耳房,阮穆宁拿来做了个小厨房。
她进厨房的时候,就看到阮穆宁站在灶台前,灶台上放着一只大锅,锅里烧着水。
宁晚桥搬了杌子坐到他后面,把刚才没有来得及问的话问出来。
“太子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让我体会不同的生活乐趣?”
上回他给她做黄瓜宴,也是出于这个目的。
阮穆宁见她跟着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,若不真诚回答,兴许她会一直追着问。
“人只要选择,就会有遗憾。我只是不想让你选了我,觉得自已选错了,会遗憾没有选另一条路。”
宁晚桥脑中打结似的,左思右想,实在想不明白。
她托着腮看阮穆宁的背影:“我就喜欢太子,不选太子,还会选谁?”
阮穆宁嘴角上扬,一边忙碌,一边道:“你坐近些烤火,别着凉了。”
宁晚桥移了移,坐到灶前,顺便帮他添柴。
想不明白,她就反问,“那太子选的每条路都会无憾吗?”
她觉得很多人的决定,不可能总是对的。
阮穆宁道:“我选的每条路,目前看来,都是对的。”
宁晚桥夸道:“夫君英明。”
阮穆宁一愣,侧过头看她,清冷的眼眸淌着亮光。
“你叫我什么?”
宁晚桥睁着无辜的双眼,若无其事地看他,“太子英明啊,怎么啦?”
阮穆宁被她将了一军,低笑两声。
“你曾经跟我说过,嫁给平昌侯很失望,所以不想再成亲,踏入不幸的婚事。”
宁晚桥琢磨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来,她跟阮穆宁还不熟悉的时候,对阮穆宁瞎编她喜欢段云舟,对段云舟做的事越来越失望,所以才慢慢讨厌段云舟。
这种随口说的话,阮穆宁也记在心里。
宁晚桥干笑了下:“我当时随便说的。”
阮穆宁却道:“当你决定跟一个人成亲的时候,对另外的人可能是一种遗憾。所以我说,人只要有选择,就会有遗憾。”
宁晚桥试探地问:“太子是在说,当初世子和卫大人一起求娶我的事?”
阮穆宁讪讪地道:“我知道若当时我们三个人,你最不可能选我。”
阮穆宁观察能力还挺强的,但看他寞落的眼神,宁晚桥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实话。
这就像问他帅还是我帅,他好还是我好一样,都是送命题。
宁晚桥想了想,道:“现在我跟太子是夫妻,我们以后会走过剩下的每一个春夏秋冬。我们会有孩子,我们会白头偕老。我喜欢的也一直只有太子一个人。”
她后面的话出自真心,语气诚恳。
炉子上的锅盖哐啷啷跳起来,缝里蒸汽扑腾,呼呼作响。
阮穆宁把热水倒入盆里,拿起旁边的水勺舀冷水加入,打算清洗菜叶。
但他拿起菜叶前,又转过身来,摸了摸她的额头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