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晚桥把阮穆宁跟她说的,全都记在心里,又用自已的话重复了一遍,问道:“太子,我可有说错?”
阮穆宁夸赞道:“你的记忆很好,若是去找周家,不必去找寻什么行踪。直接大大方方,以太子妃的名义下帖即可。”
宁晚桥却觉得不妥:“若是这样去,他们会说我以太子的名义仗势欺人?”
“不会。他们会对你恭恭敬敬,但若对他们没有利,他们仍然会婉拒你。除非朝廷下旨昭告天下,要让他们这么做。”
宁晚桥陷入沉思。
若是这样,那她去找这些人谈判前,得先做好被拒的准备。
阮穆宁见她面露难色,提议道:“你若觉得棘手,我便办成你的管家,同你去跟他们谈。日后这功名,仍归你名下。”
没想到阮穆宁为了帮她,愿意纡尊降贵假扮她的管家。
“太子的好意,我收下了。我先下帖,去会会周家的人。”
“也罢。商人重利,你若同他们交谈,一切以他们的利益为主,他们自然会考虑你的提议。”
“嗯。”宁晚桥对他笑了笑,“太子这几日一直早出晚归,披星戴月,火灾和刺客的事,可有什么进展?”
“工部已经命营缮司烧砖烧瓦。但因为砖瓦需求量多,我让工部在城外造了两个窑烧砖。皇上下个月要出宫去火神庙祭祀,我作为太子,要陪同皇上前去。因为刺杀一事,此次皇上出宫,要做好万全之策。”
宁晚桥问:“刺客刚刚刺杀完太子,如今京城戒严,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那么短时间内,再敢顶风行刺皇上。”
阮穆宁自然想到了这一点:“皇上疑心病重,我被行刺,如今皇上要出宫到火神庙祭祀,京城势必会更加严苛。祭祀当日京城街道全部禁行,闲杂人等都要呆在家中,直至皇上安全回宫。”
两个人把正事聊完,这才开始正式吃饭。
宁晚桥端起碗,忽然看见一块红烧鱼夹到自已碗里,她抬头看了一眼,阮穆宁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:“礼尚往来。”
宁晚桥看了一眼他碗里,那里还有她给他夹的菜。
她也笑了笑:“谢谢太子。”
吃完饭后,阮穆宁问她想不想去逛逛夜市?
“啊?如今京城戒严,晚上还允许出来摆夜市吗?”
“火灾一事已经过去半月有余,虽说还在戒严,但老百姓要养家糊口,朝廷若是一直不允许他们出来营生赚钱,只怕城中过不了多久,物资会紧缺,物价会翻倍,老百姓会暴动。”
宁晚桥想了想,婉拒道:“明日我要去妙手堂一趟,所以要早睡早起,不能耽误正事。”
“也是。”阮穆宁随意笑了笑,“你这段时间也早出晚归,怕你太绷着自已,是以,想同你出去走走,放松放松。”
宁晚桥茫然地看了他一下:“在太子府的生活,比在平昌侯府的生活好很多。没有那么多规矩,不管我做什么,也没有人说我。所以,我每日过得充实,却不觉得累。”
“那要不去花园散散步?”阮穆宁又提议,“在府里走走,消消食。”
宁晚桥即便再愚钝,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来。
阮穆宁一直说想放松,难不成因为火灾和刺客的事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?所以想出去透透气?
若是如此,她陪他出去逛逛也好。
他从小活得压抑,如今又有那么多事齐齐压在他头上,一个人压抑久了,难免会有心理疾病。
宁晚桥道:“明日吧,明日我去药堂回来了,在府中等太子回府,我们一起去夜市吃东西,就不在府里吃晚饭了。”
阮穆宁没想到方才宁晚桥那么干脆拒绝他,如今又约他明日一起去府外吃饭,有些不理解